2019年6月26日,周三,好像不是什么好天气。
周三啊,似乎一直那样,川川没有明显好转,也没有明显恶化,每天就喉咙里呼噜呼噜的,咳嗽鼻涕,吃喝拉撒倒是正常的,非要挑剔点什么,就是奶量比以前少个一半左右,但我并不觉得是什么坏事,毕竟4个月左右就达到20斤的胖胖,还是希望他以后身高体重匀称健康为主,胖没什么好的。
婆婆喜欢喊川川为大川,大川大川看这里看这里,大川山河我本觉得大气的很,突然发现不对劲,婆婆说话带方言口音,仔细一听,大川被喊成了大葱,大葱大葱看这里看这里……大葱啊,我不爱吃葱,无形中觉得有一股辣眼睛扑面而来。
说到辣眼睛,我的眼睛呐,那一片阴影总是若有若无,心惊的很,但急不来,稳住吧,尽量稳住。
2019年6月27日,周四,好像下雨了啊。
普通的一天,但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和老妈狠狠的吵了一架,原因在于她通知我说明天让老爸来接她回乡下了,觉得呆在小区没什么事。
这我就不乐意了,非常不乐意,近来我忧愁于川川的病态久久不愈,忧愁于我的眼疾复发等号,我的压力一度大到爆炸,我也多次明确表达过自己的处境和烦心,老妈只觉得自己呆的很无聊想回属于她的那个家,我好难过。
我让她再住几天,等川川痊愈,等我看到医生,她说,你不知道我这些天在这过的什么日子,什么日子?我所看到的,婆婆像对我一样的对待老妈,饭都是盛好了让老妈先吃,川川的奶粉米粉也是婆婆泡好了递上上,我一直都知道在照顾家庭照顾孩子这些方面,婆婆比老妈做的更好,如今让老妈来带川川,除了希望川川得到细致更细致的照顾外,我还迷信的认为这样能让我方祖宗更好的保佑川川,毕竟我娘家出人了。
老妈说孩子看起来没什么事了,倒是乡下的田要荒了。其实,乡下的田,早在我18周岁前几个月就被回收了,所谓的田,不过是老妈自己开垦的一些荒地,用来种种自给自足。我说荒了就荒了吧,总归孩子重要,当年我不肯生二胎,你逼着吵着要我生了你来带,我也没真要你怎么带,只是我困难时期希望你来搭把手。老妈说,那就明天她把川川一起带回乡下去养。我秒生气,问她,家里鸡鸭鹅田,你怎么带孩子,她说,总归带的长大的,我说,如今生病我都小心翼翼,你连喂药都不知道有哪些,你就这么把个病孩子二话不说带回乡下?她说,乡下空气好,也许就自己好了,我问,也许没好呢?老妈也生气了,说我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是要逼死她吗?
世界这么大又这么小,我信任的人并不多,婆婆这么细心帮助我,我内心里还是偏袒老妈多些,即使住小区的这些天,老妈打了各种小报告。突然觉得没意思的很,算了, 要回去,那就回去吧,不留了,只是孩子是不会给你带走的。
老妈倒是杠上了,我不回去了,我就一直住着!然后她气愤的开始吐槽我,反复说我要逼死她,还说我长大了厉害了,还去她娘家说她坏话,整个娘家村子都被我宣传过来了……我很懵,若我是没记错,从怀川川开始似乎就没怎么去过外婆家,折算下来也有一年半有余了,我这嘴是有多长多碎,我是有多可恶,不让亲妈过安生日子。
我真绝望啊……不想继续对话,想了想,这事不能默认,问她,我说了她什么坏话,在哪里对谁说的,一件件拿出来对,我倒是好奇的很,她不说,我追问,然后她就反反复复的念叨那一句话:我要逼死她。
都说母女没有隔夜仇,我觉得,仇恨谈不上,但,人心有冷暖,捂不热就是捂不热,罢了罢了。
2019年6月28日,周五,35度的热。
很热的一天,起床之前,听见老妈在给老爸电话,说今早不要来接她了。我翻个身,假装没听到。上午正常上班,一看电脑屏幕就发现不对劲,眼疾虽然复发了有段时间了,但一直还算稳定,没有特别明显的恶化,但这天明显恶化了一大截,我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视觉有阴影区域,之前一直离中心凹有些距离,所以我的视力测下来是正常的,但这一天,阴影往中心凹扩散了一大截,已经相当接近,几乎就是差一点点的距离了,假如阴影弥漫到中心凹,那意味着我的视力短时间会大幅度降低,这是最可怕的后果。
坐不住,忍了三个小时,到达午饭时间,直接请假走了,先奔回小区拿医保卡,正好娃爹带川川去社区复查,我也一起去了,医生说肺上有痰有喘,看了过往病史,咂嘴思考了下,把阿奇再吃一个疗程试试吧。其实我和娃爹都心里有数,按照川川现在的状态,若是带去儿童医院,势必又是一波住院,但我们对医院的信任度已经降低,且看川川吃喝拉撒精神都好,就是痰和喘下不去,西医治疗方式我们也都有数,住院点滴总不是个办法,如今虽然没有明显好转,但也没有明显恶化,所以我们还是想试试在家用药。
之后我去了三甲医院查眼睛,挂了普通号做了OCT,单子一出来,我就明白了,确诊复发,等待我的又是眼球挨针,很可怕的回忆,我不得不继续面对,医生和我说了很多我预料中的对话,让我想办法尽早抢个专家号,只有专家才有手术资格,普通科室的医生都无能为力。
我的天空灰蒙蒙的,在回家的车上,狠狠的哭了。我只想睡觉,狠狠的睡到个天昏地暗,只有睡着了,我才能不胡思乱想,才能假装一切都是个梦。
2019年6月29日,周六,阴雨。
我和老妈明确的陈述,川川肺上痰多有喘,我的眼睛确诊复发等待抢号手术,她说那就好好看医生吧,我再说让娃爹今早送她回乡下,她转身就去收拾行李了。所以,我到底还在期待个什么……
老妈回去了,婆婆似乎不再缩手缩脚了,主动抱着哄着川川,小心翼翼的。
我犹如一条咸鱼,笑不出来,想了想,眼疾突然的恶化,多半和情绪有关,所以我要放开心些,情绪好好的,眼睛也许就能好好的了。我要做个悠然淡薄的人,好好养孩子,好好照顾自己。又想了想,下午,给婆婆做了一条外裤两条内裤,毕竟,我的婆婆是个好的。
我坚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坚信,有低谷就会有高峰,我坚信,现在的困难,都是以后美好的铺垫,我坚信,我能把日子过好起来!
人活一辈子,我不低头,坚决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