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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孕吐,天还没有亮就醒来,给光溜溜的老公盖上毯子, 头是有一点点痛的 ,而我却再也无法入眠。
我又想起了婉云。默默的,慢慢地那些往事一幕幕在我的心里蔓延开来。 1998年,江北,有山有水的鱼米乡,我十五岁,从镇子里到市里去上高中,那是我第一次离开父母独自生活,我以为这就是人生的一个简单的普通的三年,如同小学,初中一样水到渠成,一样顺理成章,15岁的孩子怎么知道这三年影响和改变了我后来整个的人生。 现在想来,婉云那时一定和我一样抱着这样的心情踏入那所茶山旁的高中的。如果真的一切是平静的,那。。。 要讲这个故事要说说我们就读的高中,市里最好的重点高中,一个年级10个班,一个班大概60个学生。基本上就是一只脚踏入大学的大门,三年的挣扎只是看将来是进一本还是二本。我们省是有名的高考大省,考生多了,要去京城上北大清华相对不容易,但是我们学校每年都有三个五个能考进一流中的一流的,15年前,大学刚开始扩招,人们的心里对于大学生还是无比向往的。学校管理很严,基本上所有的学生都是住校。 那一年,南方洪水肆意,那一年,王菲和那英的相约1998很红火。那一年,城市的房价还能买得起。 我的父母早年走出了乡村,在一个交通比较便利的镇子里做生意,所以我从小在经济上并不拮据,虽然父母没有念很多书,给我取了一个非常乡土的名字------烟花。但是母亲思想比普通农民要进步一点,这一点在后面很多事情上是可以验证的。 高一那一年还没有分文理科,我偏科严重,化学完全搞不懂,那一年完全在琼瑶的小说中度过,教学楼,食堂和宿舍就是我所有的活动圈圈。去食堂吃饭是我最快乐的时光,说是食堂是没有桌椅板凳的,学校恨不得你不吃饭每分每秒都学习,不配置桌椅是为了让学生狼吞虎咽赶紧吃完,所有的学生打了饭菜就站在食堂门口,好几千人,都在那里你瞅着我,我瞅着你,一边扒饭一边看跟自己一样的同学校友来来往往。 那个时候我印象里婉云是我们一届的,但是不同班,我肯定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所以记得是因为她穿着格子的裤子,有点文艺,上面是短小的毛线衣,一看就是妈妈手工织的,脚上却是很男生的钉子球鞋,我想只有踢足球的男生会穿得鞋子吧。而她大概166的个头,微微的胖,独来独往脸上却常年微笑。这样的打扮走哪里都有点说不出的感觉。当然那个时候的孩子衣着都是按照父母意思来的,自己选择的余地很少。 高二那年分科了,文科只有三个班,我和婉云就是一个班的同学了,第一次听到那个名字,想起小时候看的电视剧《婉君》,潜意识里名字里有婉是很时尚的,总比叫烟花好吧,但是婉君的命运是很曲折的。我们那个市里面有一个早期是军工厂,后来改成国企的大单位,在我们那里俗称山上,山上的人跟我们不一样,山上的人都是70年代从大城市集中过来的,第一不是本地人,第二,比当地农民思想意识要进步很多,知识也丰富些,相当于是城里人走了霉运被困在山上了,就这样一辈子,但是他们的父母兄弟姐妹都在省城那样的大城市。因为这样的背景,婉云会穿格子的裤子肯定是她父母骨子里很文艺的。但是钉子鞋可能是她脚比较大只吧。 高二那一年上学期,学校正在盖另外一个教学楼,地点在我们现在的教学楼通往宿舍的路中间,我听说了一件事,从别的同学那里,婉云在那个正在盖的大楼里遭到了袭击,有传的凶的谣言是不仅袭击了还被盖楼的工人侵害了。我那时自然是半信半不信的,也没有太当回事。我跟婉云还没有很熟,而且这样的事情似乎跟自己关系不大。毕竟我才16岁。确实不太懂,但是我知道婉云是很特别的孩子。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上学期的年末,中国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澳门回归,借着回归的喜庆,学校放了一次月假,我们那个时候一月才回一次家,平时基本上没有假期。所以月假是很难得的。就在那次回家的公车上,我遇到了我挚爱的老公,相识的情节有点喜剧,是老公在车上给我帮了个忙,后来聊了几句我知道他是我们学校的学长,正在准备高考的学生。但是第一眼,十六岁的我情窦初开啊。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也没有问我。 澳门回归后接着很快就是元旦了,我从我们班一个留级生那里打听到了两个可能的名字,因为回家路线的关联,那个留级生告诉我,按照我说的事件,我遇到的学长肯定是B,不是A,因为A是不理人的怪学生,而A的名字很酷,我从小介意名字啊,B也是很乡土的。我潜意识里多么希望那个公车学长是A啊,然后我去年级排行榜上去找这两个名字,在前十就看到了A,而B是没有上榜的。我更希望是A啊。前十那是多强的学生啊,基本上就是冲刺清华北大的种子选手。小女生的那个小鹿乱撞啊。后来我又找到另外一个同学的姐姐,是和A和B同班的,我也想打听加确认,我遇到的那个他到底是谁,那个姐姐也非常确定的告诉我,绝对是B不是A,原因也一样A从来不和女生打交道说话都很少。尽管如此我内心还是坚信那个人是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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