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pp中查看更多精彩

1 点击手机屏幕右上角
2 选择用"浏览器"打开

◆是一部(真实故事改编)让人震撼的现代言情小说《天亮了,说再见》◆----------------更新完毕 谢谢观赏!

  •         今天从朋友那挖到的好看的小说,已经看完了(刚开始 我只是随便看完觉得没啥的,但听朋友说受益匪浅,要认真看完才能看到整个故事蕴藏的种种滋味,于是我又把它从头到尾的看了一次,我很庆幸自己从看了它一遍,因为真的很好看。),觉得真的是个不错的现代言情小说(听说这是作者亲身体验的一个真实故事改编的),故事内容:北北和依依的故事,一个错位很久....依依为了这个错位的爱 付出了不该付出的  为了爱杀了姑姑.. 是个让人痛心的爱情故事!


             这故事。相当好看。你们看完就知道了


            发给JM们看看,不知道你们看过没有?


     


               《天亮了,说再见》


                   女主:童紫依


                   男主:沈易北              


                   背景:现代言情小说
                          文章性质: 正剧


                    作者:蛋蛋


     



                    【内容简介】


    没有办法爱,北北,我原谅你。
    努力的,含着泪,笑着说成不了情人,回不去兄妹,
    没有找到适合的位置,我们只能这么心痛的彼此尴尬。
    “北北,我只是遗憾,好遗憾……”我的遗憾,应该不可能会实现吧,毕竟,他永远没有办法喜欢女人。


    “依依,好,我们做。”
    我猛得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
    他答应了?!!
    北北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心疼、爱怜……却没有情欲。
    我赤裸着身体,笑着,笑得妖治的象一个蛊人的小妖精。
    “别笑,依依,我的依依,不适合这样的笑容。”他抚上我的笑脸。
    不,我想做妖精,能够把他迷得昏昏噩噩、忘记自己爱得是谁的妖精。
    “北北,我可不可以贪心点,你看着我,看着我做。”我在贪心,很贪心,任性的贪心。只想他记住,这一刻,他身下的人,是我。
    “依依,你睁开眼睛,我一直在看着你。”
    “北北,你可不可以呻吟出来,假装自己和我一样有高潮。”细细的呻吟着,我又提出贪心的要求。
    “傻依依,男人的高潮还没来。”他温柔的吻着我的脸颊。
    但是,他开始呻吟,不自然的,从喉间发出的,喘息呻吟着。
    北北,他在假装很爱我。
    .................
    天亮了。
    梳妆台上,离婚协议书,早已经签好我和他的名字。
    我吻了吻他沉睡的睡颜,不意外的,吻到了一滴眼泪。
    我的北北,在假装睡觉。
    只因为,我说过,天亮了,说再见。


     


                                     卷一 『恋慕』 楔子


      我叫童紫依,出生于亥年亥月亥日亥时。
      这种命格叫支元一气格,很特别,易走极端,五行以流通为好,是偏旺或偏枯之命,在际遇上总是起落较大的,在不好的流年,灾也会较常人大。
      四亥的人,克父母,却矛盾的是个旺夫命格,真是很奇特。
      所以,在不好的流年里,疼爱我的家人一个又一个离去。
      所以,在八岁那年,沈家从孤儿院里领养了我。
      亥年亥月亥日亥时出生,是他们领养我唯一的理由,我记得很清楚,那对夫妇并不是很喜欢我,他们不喜欢我有一双太过倔强的眼睛。但是,因为我是这个时辰出生所有孤儿中,长得最清秀的一个。
      于是,我见到了他。
      沈易北。
      ……   


     



    [ 本帖最后由 梦在飞翔 于 2011-10-17 11:38 编辑 ]
    讨论区
  • ..

    他是崔海祈,有着最温暖的肩膀的海祈,他不是那个伤我最重,他不是那个让我连恨也舍不得背负的男人。他是崔海祈,是可以成为我人生伴侣的男人,不是那个我立誓只和他做兄妹,从此只有爱没有伤痕的男人。


      我笑了,真心的,安心的,快乐的,幸福的。


      “崔海祈,我愿意!”我用力的点头,“我会成为好妻子,我会成为好妈妈!”


      海祈哑然失笑,一个冰冷的触感套进了我的指间。


      是罐装啤酒的拉环。


      我贪婪的望着我的“戒指”,好幸福,好幸福的感觉。


      记忆里,却模糊的浮现了那个落在白色被单上的戒指……心脏,一阵紧缩。


      我抬眸,对海祈甜蜜的微笑,软声撒娇,“我还要背。”


      “是,女王陛下。”他取笑我,重新弯下了身子,背起了我。


      拂在他背上,我是最噪声的女人,“我的婚礼不用很盛大,但一定要温馨……”


      “我要大童做我伴娘,我才不管别人说什么孕妇不能做伴娘那些什么鬼说法……”


      “结婚后,我要再到法国蜜月旅行……不不!你在那长大的,我们还是去马尔代夫好了……”


      “我不喜欢生太多孩子,孩子好麻烦,我们生一个就好了……但是如果你希望有很多孩子,我也可以考虑给你生第二胎拉,不过第三胎,我打死都不生的哦……”


      我叠叠不休的说着自己的梦想与要求,每一样,他都微笑着点头,说好。


      “童话故事都是假的,你要和小迦好好说哦,我才不会虐待他哩,我不要做恶毒后母,我一定会对他很好很好,比对自己的孩子好上一千倍一万倍……”我信誓旦旦。


      “我相信你。”温暖的肯定。


      ……


      街灯下,将我们两个人交叠的背影拉的很长。


      海祈的手机响了起来,趴在他背上的我,清晰的看到他掏出的手机,来电显示上“沈易北”三个字不断焦虑的在闪烁。


      “给我!”我伸出手,一把夺过海祈正想接通的手机。


      “啪”我将他的手机电池从后盖上一下子拔出。


      “海祈,今晚,我不想回家,不想见哥,不想和哥有联系,也不想让他知道我在哪里!不要问我任何原因!”其实原因,我早已经在刚才告诉他了。


      海祈沉默了一下,他一向是做事很有交代的人,我的要求难住了他。


     海祈……”我拽紧的他衣领,“求你……”


      他的心一紧,疼惜从他眼里毫无保留的流逝,“好……”


      后来,海祈又背着我走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再也走不动了。


      再后来,我“呕”的一声,把隐忍了很久的……


      他的衣服,我的衣服,简直恶心到惨不忍睹……


      于是,我们在一家附近的酒店开了一间钟点房……


     

  • 第八章 家 法

    日光照射了进来,我眯起了眼睛,头,痛得象被撕裂了一样。
      小腹倒痛楚的不是很清晰了,看来海祈带来的药相当管用。
      “醒了?”倚靠在另一张床上的人,放下了手头上的报纸,走向我的床边。
      他倒了一杯开水放到我的床头,“我吩咐了服务生,送一点清粥过来,喝点粥以后,把药吃了吧。”
      除了昨天晚上那种调经化淤的药,还多了一种治头痛的药。
      “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吧。”我不好意思的坐起身体,他已经拿了一个枕头,塞在我的腰际。
      喝醉酒,并非意识不清,昨晚我的闹腾,自己记忆犹新。
     他的体贴,让我暖了心。
    “没事,喝醉酒,很正常。”他轻描淡写,怕我太过尴尬。
      我举起手,掀开被子,想去洗刷,猛得惊讶的发现自己的中指象受了重伤一样,被包得象大象的脚。
      我的记忆只停留在海祈在酒店帮我和自己买了新衣服,一翻闹腾,我终于换上干净的衣服……这之后还出了什么事
      “我受伤了吗?”没有这样的记忆啊?也没流血的痛楚啊。
      海祈很不好意思,“你睡觉前,我怕那个拉环割伤你,想帮你取下来,但是你又吼又闹的……我只好拿纱布把拉环包起来。”
      我忍俊一笑。他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我对他吼,“强盗,不许抢我的戒指!”
      还差点甩了他一个巴掌。
      我哈哈大笑,笑声也带动了海祈,他也轻松的笑了起来。
      “吃了早餐,我们就回家吧,你昨天一夜未归,家人肯定要担心死了。”
      海祈接过服务生送入了清粥,在拿钱包时,也顺手把自己的手机开机开了起来
      我收拾了自己以后,清清爽爽的坐在他的面前,和他一起小口的喝着粥。
      我已经卸下了纱布,指间依然带着那个拉环戒指。
      他看了一眼拉环戒指,欲言又止。
      “想说昨天晚上只是为了哄我不哭,求婚是不算数的?”我笑嬉嬉的挑眉替他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他沉默。
      “拜托,放心拉,我还没这么花痴!酒醒了以后,我会自动忘了这件事情拉!”想想昨天晚上我的行径,又哭又闹,简直汗颜,绝对象一出“逼良为娼”的戏码!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拉环戒指我不舍得摘下来。
      也许,在我心里,它代表一个安定、温暖的梦吧。
     “你昨天晚上,真的是醉了。”终于海祈温柔的笑对我笑,“但是我没醉,所以,求婚是认真的。”
      “啊!”我张大嘴巴,反应不过来。
      “等你彻底酒醒了,想清楚了再答复我吧。”他耸耸肩膀,坚持等我头脑清醒。
      “哦!”我低头,绞动着手里的汤勺,心乱成一片。
      其实,害怕自己给不了他幸福。
      气氛刚一沉默下来,海祈刚开机的手机就马上响了起来,一接起来,就传来若涵焦急的询问声,“哥,你到底去哪里?!”
      海祈用的手机声音本来就有点响,房间里又太安静,对话我听的一清二楚。
      “我在XX酒店,过会就回家。”
      “XX酒店?!你和依依在一起?!”那头传来若涵的惊呼声,然后,隐约的传来若涵唤北北的名字。
      海祈沉默了一下,没有否认。
      那头若涵的声音第一次失了冷静,“哥!你们怎么可以……!昨天晚上易北找依依,急得快疯了,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哥,你快回来!……爸和小妈昨天半夜从法国回来,易北又到我们家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找人……爸爸对你很生气,你自己小心点……”
      海祈放下手机,和我都有点发愣。
      北北到他家搜人?
      这是北北会做的事情吗?……如果说是伊藤耀,我还相信的理所当然一点。
      “你先回家,我也回家看看。”海祈马上当机立断。
      “我和你一起去你家看看。”我毫不犹豫的跟着他。
     “不!你回家。”他坚持。
      “不要!”我倔脾气。
      “你先回家。”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愿意我现在去他家。
      但是他父母从法国飞回来,为得不就是见儿子的女朋友一面吗?
      “哥可能还在你家,我要过去!”拗起来,我也相当拗,总感觉海祈的态度有点反常。
      “……”
      我和海祈刚踏入他家的别墅的大门,声如洪钟的怒吼就由大厅传来,“崔海祈,你给我进来!”
      若涵已经从里面飞奔而出,拉住我们,“易北去找你们了,没有碰到?!”
      见我们摇头,她看了里面一眼,惊呼,“哥!惨了,爸把家法拿出来了!我不该叫你回来的,你先走……等爸气消了再回来。”
      家法?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到底怎么回事?
      海祈做错了什么?就算做错了什么,至于对三十几岁的大男人,把家法请出来吗?
      海祈苦笑,拍拍若涵的手,安慰她,估计这样的架势他早已经了如心中。
      他松开我的手,径自走了进去。
      “你给我跪下!”一个六十上下,满脸威严的老人,站在了我们面前,气势慑人,完全展现一家之主的权威。
      “三十几岁的人了,你还让儿子跪什么啊!”一个满脸和善的中年女人,出面缓和气氛,不过显然这并不能丝毫消除崔父的怒气。
      “小妈,没关系。”海祈顺从的走上前弯膝跪落地面。


     

  • ..

    崔父不由分说,举起藤条就往他背上挥落。


      “啊!”我不觉惊呼出声,没见过这种骇人的场面,当场吓傻了眼。


      我的一声惊呼让崔父终于意识到有外人,鞭了一下,就停住了手。


      但是,海祈淡蓝色的衬衫背部已经渗着淡淡的血丝。


      若涵也赶紧上前,跪了下来,护住了哥哥,“爸,哥没做什么错事,你别这样!”她急得快哭了。


      “没做什么错事?!难道象你一样才叫错吗?!”崔父一把扯开了若涵。


      藤条一下又一下打下去,每一下都劲道十足。


      看着海祈挺直了腰杆,硬是一声不吭的样子,我又焦急又心疼,却也不知所措。


      “我平时怎么教你?!你妹的事情以后,你又跟我保证了什么?”崔父怒不可斥,鞭打声也绝不手软,“洁身自爱!没有结婚前,不会拐女人上床,绝不会把别人的肚子搞大!”


      拐女人上床?把别人的肚子搞大?……不会说我吧……


      “我没有!”终于,他开口说话了


      “还说没有!都去开房间了,还想瞒我?!”口气虽然依然怒然,但是崔父硬生生停住了手里的藤条,看得出来,愿意听儿子解释。


      开房间?……他这顿皮肉痛……挨得好冤……昨天晚上,海祈连我的小指头也没碰过!


      终于搞清楚了状况,我赶紧挡在海祈面前,和他父亲解释,“伯父,您误会了……”


      “误会什么?别告诉我,这臭小子带你去开房间,只是纯聊天而已!”崔父冷哼。


      “是我……喝醉了酒……吐了他一身,我们都需要……换下衣服……没有……”解释得好艰难,连自己听得都有点可笑。


      “喝醉酒?他灌醉你?!”没想到,崔父一听更加怒不可斥,“不然的话,换衣服为什么不送你家换?!”


      我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说我不想回家?说我不想见哥?说昨天是我流掉孩子的“纪念日”?说昨天晚上,我难过的快要死掉了?


      哪一种答案,我都开不了口。


      但是,也不得不开口。


      “我……”我刚想开口,就被海祈打断了。


      “爸,带依依去开房间是我的错,你要罚要打,我都认了。”海祈把一切扛了下来,不愿意让我难堪的过去暴露在人前


      “终于认了!”崔父怒然冷笑。


      藤条又高高举起。


      “等等!……”我急急的开口制止,唯一想到让他免受皮肉之苦的办法只有……


      “伯父!海祈昨天晚上向我求婚了,我也答应了!我们已经有了婚约,就算发生关系,也是合情合理,不是吗?”老人家的症结在哪里,我读懂了。应该自己的女儿有这样的过去,所以对自己的儿子要求格外严格。


      我的话,一说出口,所有人都楞住了。


      包括,刚刚闯入大门,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


      他僵在门口。


    海祈拉住了我,示意我不要冲动。


      我微笑,摇头,用眼神告诉他,这个决定,并不是冲动。


      “有了婚约当然不一样了!海祈肯负责,对易北有了交代,又有喜事办,爸爸当然开心了!”崔父松了一口气,手里的藤条也放了下来。


      “快起来。”他的小妈和若涵赶紧上前扶起了他。


      动了一下,海祈痛得咧嘴,他伤得不清。


      “下个月吧,下个月我就把你们婚事给办了,今天我先去挑个好日子!儿媳妇,下个月可以吗?时间虽然有点匆忙,但我保证婚礼一定盛大。”崔父马上开始兴奋起来。


     “爸……”海祈的眼神有点犹豫,显然,这样的形势,他并不乐见,显然,他觉得,我并没有考虑清楚。


      “伯父,简单一点就可以了。”我微笑着应承下来。


      忘了吧……过去的种种,烟消云散……都忘了吧……披了嫁衣,就专心的只爱着自己的丈夫……


      我的坚定,终于感染了海祈,终于,他也掀唇,对我笑。


      ……


      “不需要负责!”大门口,突然清冷的声音,在这喜悦的气氛里,不合事宜的传来。


      我一震,转过身来,对上了北北布满了血丝的清眸。


      同时,我也发现若涵站在一旁,并没有祝福,只是担忧的注视着我们。


     

  • 第九章 春 吻


    “不需要负责!”北北重复一下自己的话,布满了血丝的清眸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我,眼神里有着极力内敛的痛楚。
      我的心脏,一阵莫名的紧缩。


      “易北,你什么意思?”崔父谔然。


      “现在是21世纪,男人和女人发生一夜情再正常不过,何必说什么负责?!”他的语气依然矜淡,很刻意很刻意的那种矜淡。


      崔父冷抽了一声口,难以置信的盯着北北,仿佛根本不相信,这样不负责任的话,会从他一向赏识的年轻人口里道出。


      不管崔父多愕然的表情,他慢慢的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无比疲惫的说,“依依,我们回家吧。”


      “哥,昨天晚上我……”看着他显然找了我一夜疲惫的样子,我所有的话,梗在喉间,再也道不出,说不明。


      “别说了。”他轻声制止我,“发生任何事,都没有关系,只要你回来,就好。”


      为什么,我觉得一阵鼻酸?……


      “易北有什么事大家开诚不公的谈啊。是不是你对海祈结过婚不满?不愿意妹妹下嫁?关于这件事情,我们崔家可以解释啊……”老人家急了。


      “伯父,不用谈了,依依不会嫁给海祈的。”北北的语气,不激动,但是非常淡漠。


      “易北,我们可以私下谈一下吗?”海祈轻蹙着眉头。


      “没什么好谈的。”北北转身,拉着我,就欲离开。


      我的脚步僵在那里,无法,跟着他走。


      “易北,怎么会没什么好谈呢?!你妹妹可能肚子里都有了我们崔家的孩子了!”


      老人家的话,令北北拉着我的手一僵,沁凉到底,许久,他才从喉间艰难的说,“如果真有了孩子,依依要的话,我愿意把孩子抚养长大……”


      老人家又怒又急,“你怎么这么固执?!我们崔家和你们沈家家境好歹也旗鼓相当啊!况且我们家海祈有这么不堪吗?!海祈从小就是有肩膀的好孩子,他一定会善待你妹妹的啊!他好不容易重新喜欢上一个人了,易北,你就不能


    成全一下吗?!”


      说到最后,老人家恳求的意味已经很浓重了。


      “爸,你别说了!”一向好脾气的海祈,也有点恼起来,他直视北北的清眸,正色问,“易北,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我一向自认我们就算不是深交,也是朋友啊!我想娶依依,你有必要这样吗?!”


      北北的眼眸很冷淡,语气也很冷静,丝毫未受海祈的恼怒影响,“海祈,曾经我很感激你在某一个阶段对我的帮助,我也很真心的把你当成朋友。但是,依依,不可以,因为,她不是我的亲……”


      “哥,别说了。”我打断了北北的话,手一松,在北北的僵愣下,我松开了他的手。


      我低着头,敛着眉,让自己复杂的神情,不让任何人看透,“哥、海祈,你们别吵了……我24岁了,能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好痛,好痛,“哥,我决定和海祈结婚。”


      这句话以后,我的世界已经全然不同。


      因为……


      说好……忘了一切……


      说好……只做兄妹……


      ……


      心,却还是好痛。


      痛到情感麻痹,痛到五官知觉尽失。


      周遭,北北什么时候踉跄的离开。


      周遭,崔父热烈的说着什么,我神情木然。


      周遭,小妈拉着我的手,叮嘱着什么,我毫无知觉。


      周遭,海祈询问着什么,我只是木然的点头,是或不是,全然不知。


      ……


      “依依。”若涵拉住我的手,欲言又止,眼神复杂而犹豫,“易北对你……我都看明白了……你难道真的看不明白吗?……”


      明白?明白什么?……


      我茫然……


      我是真的不明白,还是不敢明白……


      “他昨天晚上一夜没有闭眼,找了很多地方,来来回回在我家跑了很多次……依依,你对他已经和当年不一样了吧?如果是,请你不要伤害他。如果不是,请你也不要伤害我哥哥。”若涵的眼眸里含着复杂的情绪,“我知道,我的


    话很矛盾,但是……他们两个都是那么好的男人啊……”


      我愣愣的,我从没想过,也不会伤害海祈,但是北北……我在伤害他吗?……


      他一夜没有闭眼,那么焦急的找我,而我任性的一次又一次不接他的电话。


      我还是那个疼他入扉的童紫依吗?


      心脏一阵绞痛……


      “哥……”我环视四周,想向他道歉。


      但是没有他……


      “他不知道去哪里了……可能回医院了……”若涵咬着唇告诉我,神情掩不住的担忧。


      我心一惊,赶紧拨打他的手机。


      “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经关机……”不断的传来机械的女声。


      我焦急的拨打他办公室的电话,没人接。


      不懈的,我拨了又拨。


      终于,有人接起,是一个女护士。


      “沈医生?他进手术室了,他早上有一个病患做脑部手术。”对方告诉了我,他的行踪。


      我的心,终于松了下来。


      心,也微微失落。


      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影响他,包括我。


      ……



      回到家,天已经有点微暗。


      崔家父母是很热络的人,好象巴不得明天就是婚礼。又要帮助海祈处理伤口,又要应付老人家,我很累,很累。


      开锁,推开大门,我惊悚的发现,这个家,飘逝着一股不该存在的气味。


      空气里浓到化不开的酒气。


      我心一惊。


      “啪”的一声,按下开关。


      灯大亮。


      北北七倒八歪的倒在客厅的地毯上,雪白的地毯,被喝了一半的红酒,染上触目的红。


      他倒在那片红色的海洋中间,紧闭着眼敛,抿着唇,苍白的脸,好几瓶红酒的空瓶,静静的,忧郁的躺在他身旁。


      “北北!”超市的袋子落地,手里的生活用品撒了一地,我心惊的扑向那片红里,苍白到透明的人。


      印象里,北北从不喝酒……他总是说,酒和毒药是划上等号的,没有什么好贪恋。


      这样毫无血色的他,好象,真的是喝了毒药一样……


      “北北……”我呼唤着他,心惊,肉跳,肝胆俱裂。


      被我摇晃的难受,终于,他慢慢的睁开眼睛,蓦地按住了我的手,眼神溃散朦胧,仿佛带上一层淡淡的烟雾。


      “告诉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象叹息一样,深远,发自内心的哀伤,震住了我。


      我膛着目,无法回答。


      “原来,只有,我一个人,依然活在过去……”他醉了,仿佛只是在对空气轻喃,眼角划下了一颗眼泪,也不自知。


      “我以为,童紫依爱沈易北,永远,永远不会变……原来,世界上,是没有永远……也没有永远不会变的感情……”


      那么哀伤的他,那么不清醒的他。


      我跌坐在他旁边,静静的听着。


      “我以为做哥哥……只是暂时……没想到,是永远……”


      他的表情脆弱得如同一个破裂的水晶,我颤抖着抚上他哀伤到了心碎的脸。


      我的手,不断的颤抖着,摸索着他的眉,他的鼻子,他的唇。


      每一样,牢牢刻划在我心里的五官。


      突然,他手一扯,我失去平衡,扑倒在他身上,手忙脚乱地刚想爬起来,却已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别走……别走……四年前,别走……现在,更别走……求你,依依……”


      那样卑微的祈求,绝望、挣扎的语气,这样彷徨无助的北北,是我从未见过的。


      我认识的他,总是冷静的、清冷的。


      突然,他低头辗转吻上了我的柔软,他的手环上我的身子,仿佛要把全部的我揉进他的身体。


      他轻轻、吮吻着我的唇,仿佛想吻住我的心,我的思考,我的爱。


      他的吻像春风、像文火,一寸寸腐融了我的意志。


     

  • 第十章 哥 哥

    浓郁的酒香透过他的舌头,侵蚀着我的齿贝,我愣愣的任他吻着,全身发软,任他翻身,修长的身体压制住我的娇躯。
      我已经无法去思考……


      直到胸前,一阵凉意,我才惊觉,我的身体已经全然半裸……


      他下身不知道何时已经燃烧的灼热已经隔着彼此的衣物坚硬的顶在我的敏感地带……


      一切将由欲望领导,接着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再清楚不过。


      “不要!”我按住他的手,惊呼出声。


      我的心脏,好象快要跳出心房。


      瞬间,欲望在他眼里,清清楚楚的被浇息了。


      他抬眸,醉眼朦胧,却依然清亮的眼眸。他淡然的笑,仿佛这一声“不要!”已经等待许久,又仿佛,这一声“不要!”早在他的预期之中。


      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神情,这样的黯淡,这样的绝望,这样的心灰,这样的意冷……


      我扯回外套,遮住自己半裸的身体,张了一下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缓缓的,他起身,退离我的身体,他站得并不稳,没走几步,就跌倒在地面上,跌倒在我买的日用品的袋子上。


      卫生棉被撞出了塑料袋子。


      他坐在地上盯着那几包卫生棉,死死的,表情怪异,许久,他似乎被点醒了一般,惨淡的轻笑出声,“你果然,爱上了海祈……”


      爱上了海祈,所以,不忍他受皮肉之苦,即使没有发生关系,也愿意承认与他有婚约。已经不再爱他,忍受不了他的碰触,无法再接受他,所以,对他说,不要!


      他是这样想的。


      所以,他的笑声里,突然多了一种情绪,一种释怀,一种放下的情绪……一种解脱的释怀……


      我张张口,想说什么,却梗在喉间,怎么样也发不出声音。


      我该说什么?……


      说我,说不要那一刻,居然想到的不是海祈,只是因为,我月事在身,不能和他……


      这样的话,如果开口,恐怕连我自己都会唾弃自己吧。


      ……


      “对不起。”留下一句对不起,他摇晃着走入自己的房间。


      清晰的。


      落锁声。


      我盯着那道门,突然很想不顾一切的去砸开那道门,突然很想不顾一切的问他。


      刚才,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我?


      你是不是……爱上了我?……


      是不是?……


      是不是?……


      是不是?……


      我一跃而起,焦虑的跑到他的房门口,举起拳头,想锤……


      怔怔的,拳头,却,松了下来……


      答案?……现在,还需要答案吗?……


      今天早上,我已经对另一个男人点头。


      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去寻找答案?……


      在他的房门前,我倚靠着墙壁失神的滑落。


      今晚,注定,失眠。


      一墙之隔。


      如同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墙里墙外的人,都注定无眠。


      ……


      天快要亮,也如同多年前的那个清晨。


      我轻轻的站了起来,离开了他的房门外。


      ……


      一切的一切,感觉这么相似又这么不相同。


      因为,多年前,我迎来的是我们的婚姻,多年后的今天,我迎来的是,注定的错过。


      ……


      如果、如果……


      我不断在思量,在挣扎着,却无奈的发现:


      人生没有如果……


      是梦?是幻?


      在雾气未散的晨光里,他推开了我的房门,唇边流露着轻笑。


      “起床了,早餐做好了。”他的声音淡然恬适,神情沉稳自若。


      我挣扎着起身,困惑着,难道,昨天晚上真的只是一场梦?


      没有失控,没有类似告白一样绝望的哀伤。


      我的眼,对上了他的清眸。


      他的眸,含着最优雅的微笑……不复杂、不挣扎、不难懂……


      “快点,粥要凉了。”他迎着金色的晨熙,漫步到我的床边,揉揉我的短发。


      一如以往的宠溺。


      真的,一如以往……


      我掀开被子,步入洗水间的刹那,我回首望他。


      他正在专心的帮我整理被子。


      就象一个哥哥……对妹妹无私的照顾……


      我的心,一颤。


      真的已成定局……连他,也将自己的感情整理好了……


      ……


      一人一碗清粥,彼此对面坐着,都没有说话。


      雪白的羊毛地毯早已经消失不见,家里更加找不到酒瓶的踪迹,如果不是空气中,依然还有一点未散的淡淡的酒香,一切,好象真的不曾发生过一样。


      吃好了饭,我正欲收拾碗筷,一个温暖的手掌压住了我的手背。


      我抬眸,对上了他淡熙温和的笑容。


      “我有话对你说。”


      我重新坐了下了,愣愣的望着他。


      “这段时间,我的失态,我很抱歉,有空把海祈约出来,我当面对他说声对不起。”他对我微笑,很纯粹的微笑,不包含任何心情的微笑,“对你们造成的困绕,希望你可以不放在心上,继续把我当成亲人。”


      我哑然,任何话,也无法出口。


      为什么,这一刻,我居然难过得快要死掉?!……


      一张银行存单,从他的位置推到我的面前。


      一百万。


      “因为买了房子,所以我的积蓄并不多,可能对于办一场豪华的婚礼,购买应具备的嫁妆确实有点少,我再想想办法。”他的语气有点抱歉。


      “不要!”我推回了那张存单。


      心,如果被烙伤了一样。


      为什么,总要对我这么好?……


      “你一定要收!”他重新推回了那张存单,语气不容辩驳,“虽然海祈是很好的男人,但是娘家富裕一点,嫁妆充沛一点,嫁过去,他的亲戚朋友才不会小瞧你。”


      我将唇咬得泛白,心里堵得发慌。


      “我会找个时间和妈商量一下,你以前的闺房,我会让妈布置一下,结婚那一天,你从沈家出嫁吧。”他浅笑着告诉我,他的安排,“爸妈、我还有小荔都会作为女方亲戚参加婚礼,其他亲戚,就不请他们参加了,我怕他们会乱说


    话。”


      见我一言不发。


      他只好周全的又加了一句,“我会和崔家说明,我们沈家一向和亲戚没什么来往……才会这么冷清……可以吗?”


      “可以……哥……”这一声哥,我叫唤得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艰辛。


      够可以了,可以到,我有落泪的冲动。


      “那么,就这样决定了。”他微笑,起身,把碗筷收回厨房。


      厨房里,飘出他温和的声音,“依依,你等我一下,待会儿我送你去上班好了……”


      ……


      放下所有情感,他把自己站回了哥哥的位置。


      ……


      无须挣扎,无须犹豫,一切,已成定局……


     

  • 第十一章 北北的秘密

    一切已经成为定局,我有最体贴的未婚夫,有最温暖的哥哥……
      我告诉自己,我的人生已经太过完美了,没有什么好奢求的了……


      但是,为什么,心总在隐隐之间失落呢……


      ……


      今天,和海祈约好下班以后一起去购买结婚用品。下午,我到北区送一个文件,可以直接下班。


      于是,我提早到了他的治疗中心。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治疗中心,占办公区一个楼面的位置,配有高档的设施,配有专业的药房。


      离下班还有1个小时,海祈无法陪我,我也不惧生,和海祈的秘书大姐聊着天。


      “我们这里应诊全部是预约的,而且预约都起码排到二个星期以后,崔医生真的很厉害哦!”秘书大姐是个四十开外的中年女人,脾气相当好,笑咪咪的样子给人很亲切的感觉。


      治疗室的门打开了,一身休闲服的海祈跟着病人跨出了治疗室,“谁在夸我?!杜大姐,你推销的功夫更上一层楼了。”


      “崔医生女朋友在,我不是应该多夸你两句吗?”秘书大姐促狭他。


      海祈看了一下手表,装作严肃的说,“杜大姐,你还有1个小时,可以尽情的把我夸成天上有地下无,请把握每一分每一秒。”


      大家都哈哈大笑,包括刚出来的病人,气氛相当轻松。


      工作八小时里的海祈很健谈、风趣,和晚上沉稳的样子,有鲜明的对比。


      海祈说,每一个人都有一个面具一种生活,真实的他,不太爱说话,有点内向,他喜欢做料理,享受与料理分享心情的感觉。


      下一个病人已经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他蹲在我面前,握握我的手,有点抱歉,“无聊的话,先去逛一会儿街?”


      我摇头,逛街还不如窝在这里。


      “你在,我都有心不在焉了。”他笑,笑得温暖,也不怕长耳朵的秘书大姐偷听。


      我脸微红,他拍拍我的脸颊。


      他起身,接过秘书大姐给的病人档案,看了一下,微皱一下眉头,“杜大姐,档案错了。这个病人和另个病人是同名。”


      “啊,错了吗?”秘书大姐赶紧看了一下名字,核对着资料。


      “这个病人是04年的档案的,治疗中心第一批客人,你去04年那里找,我先进去和病人聊一会儿,你马上送进来给我。”海祈的记性总是惊人的好。


      秘书大姐一阵忙碌,翻出厚重的档案,抽起其中一个档案,赶紧往里面送,因为时间紧迫,她随手将其他档案搁在位置上。


      坐在她旁边的我,不经意的描了一下扔在那的一堆档案,如被雷亟。


      有个黄皮袋上,清晰的写着:


      “沈易北档案……”


      海祈居然是北北的心理医生……


      我的手,象着了魔一样,伸过去。


      心里有一根弦一直在发颤,北北的秘密……北北的秘密……


      看?


      不看?


      看?


      不看?


      挣扎不到三秒,我决定:看!


      我要知道他的一切!


      我深呼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将档案抽了出来。


      印入眼帘,病理主因:遭受轮奸、性凌虐。


      ……


      我的头脑,被这几个字震得一片空白。


      斗大的眼泪,我的手,开始发颤,颤到拿不稳档案……


      其实,以前曾经也怀疑过,北北可能遭受过什么难堪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这么不堪……


      那么干净,那么认真生活的北北,为什么在他身上曾经会发生这么残忍的事情?!


      是谁,执意去摧毁他的干净,他的人生?这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喜欢他的人,一向很多很多,难道是外校那些小太妹?


      还没有翻到档案的第二页,我已经泣不成声。


      我的眼泪滴在一个坚定的大掌手背上,那个掌压住了我手里的档案,那个世界,不容许我再偷窥半分。


      “依依,你不能乱翻东西。”海祈一向温和的声音,带着严肃的指责,他的身后站着一脸惊恐的秘书大姐。


     

  • ..


    我抬眸,满脸无法止停的眼泪,怔愣住了海祈。


      他用力想抽回我手里的档案,但是,我不放手。


      我们一人执着着各一角,互不退让。


      “依依,病人有病人的隐私!”我的眼泪,不得不让他的声音回暖,他尽量温和的劝慰我。


      “那是我哥!我要知道,我要知道!”视线模糊,一片泪海,我的脑袋里,“轮奸”两个字,挥之不去……


      我的手指泛白,紧捏着档案,更加用尽全力。


      “如果你当他是亲人,依依,放手!”海祈提高了一点声音,“病人为什么选择不把隐私告诉亲人?就是因为他们要维持一份尊严!”


      “我要知道!我要知道!”我倔强、失神的坚持,声音却越来越轻。


      “你知道了,能如何?安慰他?依依,对病人来说,最自在的方式就是家人一无所知。你的知道,只会让他难堪,让他千方百计躲避你……”


      海祈的话,令我一颤……我想起,曾经勾引北北那一夜,我把他推进恶梦的边缘……他如困兽般的绝望,承载著难以忍受的痛苦的梦呓,仿佛自虐般要连五脏六腑都呕出来一样的呕吐……


      北北……北北……


     我的心好痛,痛到我慢慢松开了手,捂着胸口,慢慢蹲下身体……


      ……


      我妥协,我认输……


      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他而已。


      “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翻天覆地的痛楚以后,我扯住海祈的裤角,艰难的问。


      “他很好,依依……这几年他心理调试的相当好,不用担心。”海祈蹲下,摸着我的头,无声的安慰。我的痛,让他担忧。


      “是这个原因?所以哥,当时……只能接受男人吗?”


      我的问题,让海祈惊讶从眼神里一逝而过。


      “海祈!求你!回答我!”我扯住他的衣袖恳求。


      “……易北并不是同性恋,起码我是这样认为的,在他身上发生了太过残忍的事,厌世、憎厌女人,甚至报复社会,都是相当正常的举止。而他在治疗的过程中,这种情绪被人利用,行为被人误导,选择同性,也是很正常的。四年


    前,他成为我的第一批客人时,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他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他的意志相当坚定。如果是真正的同性恋者,他不会认为自己目前的生活是属于不正常范围,所以,我不认为易北是同性恋者。”


      “那现在呢……他的病……好了吗?”


      海祈苦笑,“我还真不知道他的病好了没有。如果治疗是一种学业,他在毕业考之前逃课了。他起码有三年多没来了。”


      “那怎么办?什么是毕业考?海祈!那哥现在怎么办?!”我紧张的抓住海祈,用力的摇晃他的手臂。


      海祈温和的安慰我,“他认为不重要吧。那么在他的心里过去的阴影应该影响不大,他自己可以克服。他现在不是过得很好?依依,任何事情别太强求。”


      是啊……别太强求……我以前就是太强求了,才会将事情演变成后来这样……可是、可是……


      “海祈,求你、求你帮帮哥……”


      “可是,我不能强求他啊……最后一个疗程,他不想完成,我也没有办法。”海祈面带难色。


      “最后一个疗程?”我握住海祈的手,很坚决很坚决的恳求,“海祈,帮北北!我要他正常,完完全全从这里毕业!”


      海祈慢慢的扶起我,将我扶到沙发的位置坐到那里,他泡了一杯暖茶给我,沉思了一下,他点头,“好。我去法国那边联系一下,但是,决定权还是在他自己手里。”


      我连忙点头,“恩,谢谢你海祈!”


      最后,他再三叮嘱我,“依依,不管你刚才看到了多少,把你看到的字眼从记忆里抹掉,这样才是对易北最好的方式。”


      我不住的点头,手里的茶水却一直颤抖到晃动不已。


      海祈叹口气,摸摸我的头顶,无声的安慰我。


      “我先进去了,最后一个病人了。我会尽快。”他有他的工作,他有他的职业道德,海祈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陪伴我。


      看了我最后一眼,他将北北档案交给秘书,吩咐,“这份锁到保险柜了。”


      秘书接下,输入一串号码,我木然的望着,北北的秘密永封黑暗……


      ……


     办公室里,格外的安静,秘书大姐不止一次的回头望着呆呆的坐着,不断无声掉眼泪的我。


      叹口气,她来的我身边,帮我添了茶水。


      “我对那个病人印象很深刻,想听听吗?”她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海祈紧关着房门的办公室。


      我心里有一个魔鬼,关于北北的一切,都想知道。


      我点头,眼眶里又有了新的眼泪。


      我是个爱哭鬼,除了哭,我什么也帮不上忙。


      “那个男孩子长得很好看,气质相当干净,所以,我对他印象特别深刻。基本的病人,选择心理医生,宁可选择不资深的,也不会选生活中认识的人作为主治医生,所以知道他和崔医生认识时,我还吃了一惊。他之前看的是于医生


    ,不知道为什么转了医生,连原先的档案也没有拿过来。”


      秘书大姐一边拍着我的手安慰着,一边仔细的回想,“那时候崔医生刚从法国来国内开治疗室,很多先进的诊疗手法很多病人根本无法接受。但是那个男孩不同,他说他只要最快的治疗方法。于是,他选择了最苛刻,也是最艰难的


    治疗——情景再造治疗法,通过一次又一次情景逼真回放式的催眠,让心中最恐惧的东西一次又一次放大,直到适应恐惧。”


      “那个男孩头几次出来的时候,会止不住的呕吐,在这里吐得全身虚脱,不过崔医生说他的意志力相当好,崔医生在国外的时候,也很少有病人愿意下次再接受这样的诊疗。慢慢的,他后来出来的时候,只是脸色有点苍白而已。”


      “每次出来,那个男孩不会立刻回家,他总是会坐在这里发一会呆,等脸色、和心情平复了,才起身回去,大概是怕家人担心吧。有时候,我会找他聊一下天,渐渐的他会问我,女孩子喜欢什么样的花?简单、款式恒久一点的戒指


    好看还是精致一点的好看?然后,有一天,他掏出一个戒指给我看,说挑了很久,……那时候,我还笑他,眼光真差劲,款式这么老土都买的下来……他很为难,问我要不要去换一下款式,我说婚戒换了不吉利……但是,他说不想因为


    被嫌弃款式老土,套不上她的指尖……”


      我越听,脸色越苍白,那时候的我在干什么?在他那么努力、认真的想回报我的感情时,那时候,我又对他做了什么?我明明对他笑着,心却已经失温,再也找不到爱情的感觉,连心灵也耸起了高墙。总是觉得自己受了很多的委屈


    ,总是忍不住在心里怨恨他,总是牢牢的保护自己,去漠视他的感受!总是不断的去怀疑,总是不断的否决他的努力。


      我想,那段婚姻最大的失败,就是,我永远给不起等候与守护。


      北北!


      我想见他,一刻也等不了。


      我唐突的站了起来,“杜大姐,麻烦你帮我和海祈说一下,我有点事情先走了。”


      不再多说什么,我朝着北北医院的位置狂奔而去。



     

  • 第十二章 处 分

    脑外科病房。
      我左转右转,寻找着那个身影。


      没有任何踪迹。


      我只能向中间的护士站迈大步走去。


      “处理结果出来了,沈医生被处罚的通知书出来了!”一个戴着护士帽的清秀女生从我后面我擦肩而过,她的嘴里高声乍嚷着。


      顿时,护士站象炸开锅了一样,喧哗成一片。


      我楞了一下,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在此时上前问询。


      我只好收住了脚步,等她们先聊好八卦。


      “快说、快说、沈医生被如何处罚了?!”一群小姑娘们很焦急的询问着。


      那个方才与我擦肩而过的清秀小护士,拿起刚刚出炉的内部通知,小声念了起来:“十一月二十日脑外科专家医生沈易北,在当日为XXX病患实施脑部XX手术时,精神无法集中,差点酿成无法弥补的医疗事故。事后,沈易北医生检讨


    态度诚恳,病患家属也不愿对此事进行追讨,针对此事,院方郑重作出以下处罚:给予沈易北医生一次口头警告处分,将记录于档案……”


      我呆住了……


      沈易北……医疗事故……口头警告处分,记录于档案……


      记录档案,就代表北北的医学生涯从此有了污点啊!


      “不公平!不公平!处罚太重了!”护士站的小姑娘们嚷嚷成一团,“怎么可以记录在案呢?!我们要写联名信抗议!太不公平了!”


      “对啊!这件事情明明就不是沈医生的错!”一个有点胖礅礅的护士,情绪很激动,“那一天,沈医生过来的时候,明明已经申请换主刀医生,他说他今天的情况不适宜替病人做手术!”


      “是啊,我从来没见过沈医生状况这么差,双眼布满了血丝,他申请换主刀医生的时候,明明就说过,自己情绪糟透了,根本无法集中精神!是那个病患家属死活坚持不换主刀医生,又不肯延期开刀!”另个清瘦的护士也忿忿的不


    平,“难道做医生就不能有情绪的时候?难道做医生就必须铁石心肠,完全不受外界的影响?!”


      双眼布满血丝……情绪糟透了……十一月二十日……


      我捂住嘴巴,制止住自己的惊呼……那一天,是我一夜未归,然后答应和海祈结婚……


      “而且是差点,又不是已经酿成医疗事故!”另一个护士忍不住插嘴。


      “照我说,沈医生太认真太不会自己着想了,虽然他那天状况连连,但是看出不对劲的也只有他身边的助理医生和手术室的护士,病人已经麻醉根本一点知觉也没有,病人家属又在外面,手术也算是险而成功。根本没有人会刻意去


    提沈医生的错误,沈医生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到院长室自请处罚的!”


      周围嘘叹声一片。


      清秀小护士缓缓的开口,脸色沉重,“那天我跟着沈医生,看到他向病人家属鞠躬道歉,整个眼眶都红了……看得我都想掉眼泪了……这样的处罚,对沈医生来说,他心里会舒坦一点吧……”


      周围安静一片,大家写联名信的笔,停顿了下来。


      那个清瘦的护士沉默了一下,慢慢的开口,“其实,我也许猜到了一点……沈医生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感情出了问题!”


      大家“哗”声一片,全部都是不置信的声音。


      “不可能!”


      “怎么可能!沈医生长得这么好看,家庭又富裕,简直就是典型的白马王子,怎么可能失恋!”


      “对啊!我们医院这么多女生或暗或明追他,他都客气又疏离,从来不给任何人机会,怎么可能有失恋的机会?”


      我发软的将自己的身体靠在了墙壁上,克制着快要无力下滑的身体。


      心情沉重。


      “会不会是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我见过几次沈医生和她到老人院,两个人很相熟的样子,而且超配!”


      “不是拉!针对这个问题,我已经非常八卦的问过沈医生了,他摇头哦!”胖礅礅的护士马上开口。


      “其实我知道,我见过那个女孩的照片。”清瘦护士一说话,所有人都靠了过来,连刚刚经过的清洁工大婶都八卦的要求快点说,“我也是二年前拿文件,无意中看到的,沈医生抽屉里有一张二寸的双人合影,看的出是从什么证件


    上撕下来的,那个女生穿着学生服,样子很娇小很清纯,笑得很甜蜜,沈医生也笑得很温柔……”


      “其实……我也知道一点点拉!……”清秀的小护士举手,“那个女孩子现在韩国,两个人可能谈得是远距离恋爱……”



     

  • ..

    远距离恋爱?我苦笑……


      但是,她们接下的话,令我整个人怔楞住了。


      “沈医生会常常飞到韩国看那个女孩……因为我家里是开旅行社的,所以沈医生每次都会通过我来帮忙定机票和旅店……”清秀的小护士说着。


      “哇!怪不得沈医生平时从来不休假,而是将假期攒起来,二三个月会休假半个月,原来飞到韩国去了!”周围人都惊呼。


      清秀的小护士继续说,“但是……我前几天问他,需要帮他定机票吗,他说不用了,以后都不用了……肯定那个女生变心了……”


      “怪不得沈医生会差点出了医疗事故!可恶!”群起愤怒,大家激动的用言行讨伐着“负心人”。


      我苦笑,全然无力。


      这时。


      一个熟悉的身影,步出病房了,一身雪白的医生制服,身材修长俊雅,他的身边跟着一个冒似实习生的男孩,他仔细的和那个男孩交代着什么。


      我缓缓的立直身体,努力不让自己瘫倒下去。


      北北的秘密……


      医院的处分……


      他把假期攒起来,常常去韩国看我……可是他一次也没有出现在我面前过……怪不得,我隔段时间就会常常有被人跟踪的感觉……


      ……


     他合上病历档案,迈步,抬眸。


      撞上了我努力微笑的脸孔。


      掀唇,露出浅浅的酒窝,他笑了。


      一种,有惊也有喜的笑容。


      他的笑容象盛开的水莲,屏走护士站所有年轻女孩的呼吸。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他跨大脚步走向我。


      不备,我扑向了他的怀抱。


      搂住他的腰,紧紧的。


      深深的将自己的头颌埋在他雪白色的胸口。


      心痛的力量。


      鞭挞着我。


      他一震,不自然的,微微推离我的紧拥,脸色有点微窘,“别……我身上很脏……”他指得是自己的医袍。


      却让我想起多年前的那个清晨。


      曾经,“依依……我、19岁那年……我、很脏……”他的眸底闪着难掩的痛楚,想告诉我什么,最终无论如何,还是难以启口。


      他的梦魇,他的努力,他的惧怕。


      “不!不脏!一点也不脏!”我坚决、心疼的声音一如当年。


      他在我心目中,永远是以最纯净的样子存在着。


      无论,发生任何事情。


      “好多细菌……”他无奈,却任我将他搂得更紧了,任我紧贴着他的胸口。


      因为,我泪流满面。


      这么近距离,听着他的心脏,一下又一下沉稳有力的跳动着。


      我的情感无法隐藏。


      “和海祈吵架了?”我的泪已经沾湿他雪白医袍胸襟,他轻声的问,话语里有隐隐的担忧。


      我用力的摇头。


      全世界,只有他,才能让我变成爱哭鼻子的小孩。


      我的不言不语,却让他更加担忧,他已经无法顾及,这是人来人往医院的走廊,反手拥住了我,将温暖的体温源源不断的传递给我。


      他的下巴顶着我的发丝,柔声安慰,“吵架了吗?情侣之间吵架很正常……记得一人让一步……别哭了……”


      我摇头。


      不能言,不能语。


      只有心痛到无法呼吸的感觉。


      在一群小护士们惊讶到了极点的目光里,他搂着我的肩膀,将我拥到医院的花园。


      一路上,很多病患都和他打招呼,我发现,小朋友特别多。


      一声又一声清脆的医生叔叔,一个又一个干净的小天使。


      到最后,坐在花园里时,看着他蹲在小朋友面前,和他们童言童语。


      重新坐回我的旁边时,他的手里象多年前一样,骗到了一个草莓口味的棒棒糖。


      拨开铅纸,甜甜的棒棒糖又塞到了我的嘴里。


      他以为我还是那个八岁受了委屈,偷偷躲起来哭的小女生?他也不在是,那个剥了棒棒糖递给我,等待我破涕为笑,无声安慰、一言不发的少年。


      我破涕为笑,一如童年。


      因为,甜沁入心。


      “你常过来和小朋友玩?”吃着棒棒糖,我轻声的问。


      “别说的我好象很喜欢偷懒摸鱼一样!”他轻笑出声。


      我用调侃的目光描向他,无声的说着‘如果不是偷懒摸鱼,那我们现在的行为是什么?’


      他朗声大笑,他开朗的笑声中,我的心情终于重见天日。


      这段时间,他反而开朗了很多,无从考究里面真假掺杂多少,但是,起码,他对我,已经不再象我刚回国那样患得患失、小心翼翼,事事迁就到没有自己的情绪。“在韩国的时候,你常常去看我?”终于,我问了出口。


      他的笑容僵了一下,最后变成浅笑,“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在护士站,听到她们说八卦,包括你被处分的事情……”我的声音越说越小声。


      他恍然大悟,“哦”了一声后,坦白承认,表情并没有什么难堪,“犯了错误本来就应该被处分,院方的处分已经给的相当轻了。”


      “对将来会不会……有影响?……”


      他沉默了一下,“可能会有一点……但是应该问题不是很大。”


      即使他说的轻描淡写,我还是会难受。


      无声的,我覆住了他搁在长椅上的手背。


      一声,又一声,对不起,在心里不断重复着。


      总是这样,我任性,他遭罪。



     

  • 第十三章 毕业课题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到韩国了,却不主动出现在我面前?”
      “那时候……怕你不想见我……去韩国,只是因为,我想见你……”他浅笑了一下,很快换了一个话题,显然,这个问题上,他不想多谈。


      然而,我却咬着唇解释,“……我……不知道你在韩国的时候见到了什么……但是、但是……我真的没有和那些……男孩胡来……”艰难的说完,并不想他一直误会着我。


      “依依,我当时生气了,才会口不择言……我从来就没有那个意思……”他叹息了一口气,也同时解释。


     “几点下班,我等你。”快到用餐时间了,我柔声问他。


      “今天中班,要到晚上八点才能下班,不要等我了。”他推却。


      “我等你……”


      人生路上,错过了,无法再继续等你,那么,至少,让我今天再等你一次。


      “你会打扰我工作的。”他轻笑,语气并不是很坚持。


      “我发誓,我不吵你!”我好认真的举起单手两个手指。


      “你发誓象嚼口香糖一样随便。”他笑着拉下了我的手。


      嚼过就忘。


      小时候已经被我骗习惯了,我总是为了赖在他身边,发誓这个发誓那个,结果,还是会皮皮得打扰到他的功课时间。


      我不爽的撅嘴。


      这一招,屡试不爽,“好拉,又不是不让你等,待会儿到我办公室乖乖待着,别到处乱跑,现在我们先去吃饭,我有十几分钟的用餐时间。”


     接着,他带我去了相当难以咽下口的医院食堂,再接着,他非常非常抱歉的告诉我,他对吃的要求不高,从来不另外点餐,所以,他没有另买菜卡,手头上只有医院的工作餐券。


      于是,我被沈易北医生严重虐待,两人共食一份工作餐。为了让他有良好的体力应付晚上的工作,我坚持,他吃饭,我喝汤……


      而且,是相当相当难喝到令人作呕的菜汤……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捧着那碗难喝到了极点的菜汤,我的心里甜蜜成一片。


      ……那一天,我等他等到不止八点。


      那一天,我看到他藏在抽屉里,我们两个人唯一的一张合影,18岁穿着高中制服的我,22岁含着浅笑的他。


      那一天,我想,我会永远把它珍藏在记忆里。


      此后,又过了好几天。


      突然,海祈让我约北北去机场,接一个人。


      我和北北,都有点莫名其妙。


      我们三个人一到达,等待了一会儿,出关口出来了一个能让人震住心魂的金发大美女。


      梦幻一样的金色卷发,白皙如雪的肌肤,浅蓝色的眼眸,魅惑人心的热情笑容,天生尤物一样火辣的身段。


      金发大美女热情的拥抱海祈,反之,海祈的回应相当腼腆。


      他们交谈了几句,全部都是我和北北一窍不通的法文。


      然后,我看到那个金发美女,她转身看向北北,眼光热情而放肆。


      在她赤裸到了挑逗一样的目光里,我的身上,好象被千只万只蚂蚁爬咬一样,不舒服到了极点,我略略向前,将北北挡在了我的身后。


      心里有点忿忿,海祈在搞什么?他接朋友,为什么要北北也过来呢?


      “易北,介绍你认识一下。”突然,海祈开口唤北北。


      北北点头,神情平淡的向前。


      然后,我目睹他和金发美女,简短的用英文介绍了一下自己。


      怪异到了极点的气氛。


      金发美女很热情,望着北北热情的眼神,就象看着一个极度满意的货品。


      反之,北北相当冷淡。


      然后,海祈把北北拉到一旁,两个人轻声交谈了许久。


      我不知道,海祈和北北说了什么,北北的表情从惊讶到僵硬再到沉默,最后牵强点头……


      ……


      然后,在我惊悚、难以接受的表情下,北北居然带着金发美女,两个人离开了机场。


      ……


      西餐厅里,我盯着自己盘中的高档牛排,半点食欲也没有。


      我左想,右想,就是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北北明明和那个金发美女根本不认识啊?


      难道,海祈让他帮什么忙?


      心烦气躁。


      ……


      终于,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


      稍稍沉思了一下,海祈还是选择告诉了我,“莫西卡,就是我布置给易北的毕业课题。”


      “什么毕业课题?”我愣住了,从机场到现在一直紧拽着我的不安,现在更加放肆的席卷着我。


      “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在法国的那一条巷子里,那里是男人的销魂窝,是提供性交易的地方。”海祈缓缓的道来。


      而我,却同时迷惑了,他想说什么?为什么我们在说北北时,他将话题转到了这里?


      或者说,这个话题和北北是有联系的?


      我扯着桌角的餐巾,顿时紧张了起来。


      “那里有几位性服务者,是经过我们心理医生专业培训的,在我们业务有需要的时候,她们会为我们介绍的有心理疾病的客人提供最适合的服务,戴瑞大妈和莫西卡都是。”


      我冷抽一大口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荒缪!荒缪到了极点!”我声音尖锐的扬高,不顾我现在处于的是高级餐厅。


      周围的人,纷纷回头。


      海祈有点窘迫,却依然耐心的解释,“莫西卡是很专业的,在性方面会进退得宜,如果易北能成功过得了恐惧这一关,接受得了和女人做.爱的话,他的病绝对已经不是问题。”


      “没有爱怎么去做.爱?!”


      我气急败坏到了极点。


      海祈僵了一下,显然他没有想到我的语气会这么咄咄逼人,但是,他还是选择温和的劝慰,“男人和女人不同,通常男人和女人发生关系,根本不用以爱为前提。”


      我怒然的盯着他,有种想掀了桌子的愤怒。


      “依依,你也希望易北从此做为正常男人吧……”海祈还是努力的说着什么。


      “你又知道他不是正常男人?你又知道那件事情以后,他没有和女人做过?你是他的心理医生,他就得什么都告诉你吗?他没说,就代表他不能和女人做.爱吗?!”我语气恶劣,非常激动,“见鬼的‘毕业课题’,你又跟他说了什


    么?!”


      这是我和海祈之间第一次争吵,第一次,我用这么恶劣的态度对待他。


      因为,我几乎想愤怒的告诉他,北北碰过女人,那个女人就是我!


      这么愤怒的我,是不寻常的。


      因为,明明是我,要求他,一定要帮助北北。


      海祈沉默,不准备将我们的争吵升级。


      而我,也根本没有时间吵架,我急迫的掏着皮包里的手机,急迫到将整个皮包里的物品都“哗啦、哗啦”倒在桌面上。


      拨着键时,我的手颤抖得很厉害。


      希望……不会太迟……


      我不断祈祷着。


      “您拨打的用户已经关机。”机械的女声不断的重复着。


      “为什么关机?为什么关机!”我尖叫了出声,明明之前手机还通的啊!


      餐厅的服务生都礼貌的过来,示意我们注意用餐礼仪。


      “依依,你冷静一点!”海祈起身,按住我的肩膀,示意我冷静。


      但是,我怎么冷静?“他为什么关机?为什么关机!”我紧拽海祈的手。


      “他可能现在和莫西卡一起,不方便开机……”海祈无奈的加重了“一起”两字。


      他们可能在做曾经和我做过的事情?!……


      “马上打电话给莫西卡,叫她不准碰北北!”我刻意不住的连声尖叫。


      情绪濒临崩溃。


      一想到,可能某一个角落,有激情在上演,我无法冷静,无法不崩溃。


      “别闹了,依依!莫西卡根本没有开通国际漫旅,我怎么联系她?而且这个关口,我怎能联系她?!”海祈蹙着眉头,试着和我讲道理。


      但是,任何话,任何道理,我都不想听!


      我……嫉妒到快要发狂了。


      甚至说,我已经发狂。


      我一把推开了海祈,把他独自扔在餐厅里,在这个城市的酒店里,一家又一家的找寻着……


      即使,大海捞针也不愿苦苦等待。


      总是想,也许,也许,下一站就找到他了,也许,也许,在他们未发生什么之前,我刚好来得及阻止……


      ……


      但是,象疯了一样,从城市的这头,寻到城市的那头。


      夜深到所有霓红灯都关闭了,我还是没有找到要找的人。


      我泄气的蹲在大街上,用力的放声大哭。


      ……


      我骗得了所有人,骗不了自己。


      我爱他,我爱他,爱到,再也不能自欺欺人。



     

回复层主
已有123条回复

举报

(举报理由可选)
您还可以输入: 个字
0/2000
添加图片
取消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