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暖和的下午,我带0.1在小区里面散步,教它:“柳树发芽了!小草发芽了!看,灰机!”也不晓得它能不能听得懂。
小区里有一条很窄的人工河道,气温一升高,莫名其妙就生出来许多小蝌蚪。也不知道是青蛙的,还是癞蛤蟆的。太阳把小河里的石头晒得暖烘烘的,小蝌蚪就成群结队聚在石头表面的浅水区。0.1看到它们,觉得很亲切。
小区的小朋友们很快就被这些蝌蚪迷住了,有个小男生拿着漏豆浆的漏斗,舀了一小桶的蝌蚪,奶奶拽他回家,他还趴在河边:“不行!还要捞!”
再后来,整个小区的小孩都有了捞蝌蚪的工具。他们用洗衣粉桶装,有用矿泉水瓶装,其中一个小朋友最夸张,跌跌撞撞拎着大油漆桶跟在爸爸后面。
我们小区所有的小孩都知道找妈妈的故事,一帮小小孩围在岸边,比谁捞的多,有大人就问:“小蝌蚪找谁呀?”
大家回答得好整齐:“找妈妈!”
大人再问:“小蝌蚪长大了变成什么?”
只剩下一个小姑娘甜蜜蜜地说:“变成妈妈。”
她说的一点没错,只是不怎么完整,因为还有一些是要变成爸爸的!
周末点爸陪我一起散步,看到那么壮观的打捞队伍,问我:“你知道小朋友为什么都喜欢小蝌蚪吗?”
“不知道。”
“因为他们都是蝌蚪变的!”
……这真是个又冷又黄又失败的笑话……
点爸怕每天来看房的人太多,我会很烦躁,就跟房东商量,让中介把看房客攒成团,固定时间来看,不然有时候我刚一躺下,就有人按楼下的门铃。
我时不时就得上床躺会,有时是因为不舒服,有时是因为想念0.1了,当我把手掌覆在小鼓包上,就感觉好像是抱着0.1一样。它肯定也这么觉得吧。
不过,中介一般不理会这些的。反正有人要看房,他们就一起来了。
最搞笑也最气人的是一家中介公司的小肖姑娘。我们房东并没有在肖姑娘公司挂牌卖房,他们卖的是楼上的一套房子,但是楼上那家总是没有人,小肖姑娘就一次一次找各种理由带着楼上的客人来我们家。
第一次,有人按楼下门铃,在对讲里说她是楼上的邻居,没有带钥匙。我就把门给打开了。不一会,就听见有人敲我家的门,开开后,一个姑娘自我介绍,说姓肖。谢谢我给她开门,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她说:“原来我们两家房型都是一样的呢。你们是开发商装修的吧!挺好的。我能进来看看吗?”
我还警惕地问:“你是不是中介啊?”
小肖赶忙否认:“不是不是。”
第二次,她又按大门门铃,亲切地说:“我是小肖哦。”
总是不带钥匙的肖姑娘呦,她又带了一拨人来了,递给我一张名片,果然是中介公司的嘛。我还抱怨:“上次你不是说是邻居!”
小肖跟我诉苦,说楼上老没人,借我们家一看。
第三次,小肖正好撞上正牌房东委派中介,大家有一起欢乐地来看房。
第四次,又是她按门铃,我火:“你们卖楼上的房子,干嘛老来我们家啊!”
小肖说:“不是不是,楼上在家的,你帮我开一下大门就好。”
不一会,又听到咚咚咚敲门声。我隔着门问:“不是说不来看的!”
小肖解释:“你误会啦!我带客户看好房了,顺便来看看你!”
晕了,我要是开门,那肯定会被肖姑娘认为我是弱智。就说:“谢谢你啦。我正休息呢。”
小肖失望地离开了。
第五次,她不知道从哪个中介那里要到点爸的电话,晚上打来,说跟房东约好要看房。遗憾的是,那个时候,我们房东的房子已经卖掉了。她一说姓肖,我就在一旁戳点爸:“是骗子!是楼上的那个!”
点爸于是恶狠狠地拒绝了。拒绝完人家,点爸还不好意思起来:“我是不是太凶了?”
“不然呢?请肖姑娘来我们家坐坐,喝喝茶?”
我跟点爸祈祷,楼上的房子快点卖掉吧!
小肖这么三番五次欺骗我,导致我晚上睡不着觉,要求点爸:“你说点好听的哄哄我吧。”
“你想听什么?”
“一些情意绵绵的话。”
点爸思考了很久,说:“你跟0.1都是最漂亮的!”
“一听就很没诚意,你见过0.1吗?”
点爸说:“我不是见过你?都能说你是最漂亮的。”
我想来想去没想明白点爸这件话的意思,不耻下问地问:“那你到底是说我漂亮还是不漂亮呢?”
点爸模仿我偶像小沈阳的口吻:“美不美你自己还不知道么。”
这句话真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