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言指甲的修剪,一直是我的专利。 姥姥眼花,两个月嫂都怕弄伤孩子担责任,爸爸从来没有尝试过,因为一直有我可以被指望。 所以我操刀下剪,责无旁贷。 小家伙的指甲长得飞快,又喜用抓挠拍打表达自己尚不能说出口的情绪,生气高兴亲热一律用小手招呼,姥爷一边被抓的血痕累累一边还喜滋滋:“言言跟姥爷亲呢!”只有在小家伙的指甲因用力过度而出现将断的白印时才惊呼:“看看看看,孩子的指甲都劈了,还不赶紧铰铰?” 于是从柯言满月起,我就隔一天给她剪一次,直到现在。说来也怪,许多人会看着襁褓中小得不可思议的婴儿犹疑着不敢侍弄,而我的柯言,满月时也不过四斤多,手指根根细小,如同圆珠笔芯,我却如同预演过许多次般成竹在胸,一剪子下去,堪称稳准狠,从未出过意外。谁让我是孩子的妈妈呢,世事就这样奇妙但又理所当然。 小家伙醒着的时候是断断不肯乖乖任人摆布的,因此修甲这项技术含量一般,但安全第一的工作,必须在柯言沉睡的时候进行,屏气净心,心无旁鹜。每当此时,母女俩一跪一躺,静得可以听到窗外阳光的声音。而随着月龄的增加,我开始上班,白日在家时间有限,能碰上柯言睡觉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于是,又改在夜晚昏黄的灯光下进行,仍然得心应手。 柯言爸爸说,不行,我得练练,不然剪指甲这工作局限性太大。 我笑笑不语。许是也应该让别人也分享一下小家伙沉睡时的可爱,偶尔翕动的小鼻子,眉目宛然如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