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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级宝宝
7楼
第18章 新型生育技术
执笔:鲁思·哈伯德
温迪·桑福德
从试管婴儿和产前胎儿性别选择到胚胎移植,科研人员和医生们一直致力于开发新的技术,力图从根本上改变妇女和生育之间的传统关系。但是,本书作者和想求助于本书的人都会发现,她们将面临由这些新技术而产生的两难境界。一方面,有些技术可以帮助,或具有一定潜力来帮助那些极想生育自己亲生的孩子,却又不能正常生育的妇女。我们希望这些技术能保障妇女选择生育,及采用她们认为最佳的方式生育的权利。我们也知道某些技术能防止某些遗传病的代际遗传。
另一方面,这些技术尚存在一些严重的问题。它们都涉及到对妇女身体的一定程度的侵害和医学处理,这往往令我们惊恐。如果把投资于新技术开发的费用,大多用在全体妇女的疾病预防措施和基本卫生保健上,效果也许会更好些。另外,研究新技术的科学家,应用新技术的医生,赞成并资助此项研究的议员,将技术转化为产品并进行宣传、销售以从中获利的制药公司的老板,绝大部分是白人、专业人员和富裕阶层。虽然他们宣称这些技术是为妇女服务的,但利用其他医学技术的经验却使我们对此产生怀疑。事实上,许多生育技术是医生或医院强加于我们的,对贫穷妇女和有色人种妇女残暴地滥施绝育手术。至今为止,即使是某些技术上十分简单的服务,如捐精者的人工授精,多数医生也仅严格限于向已婚妇女提供。我们有理由预言,未来技术的掌握者仍然反对与非传统关系的妇女,尤其是女同性恋者分享这些技术。
我们对这项研究的长期目标也心存疑问。有人把“人类最终按照严格的程式生育”作为生育管理的最终目的。问题是:谁将决定这些规范呢?我们认为,如果没有一场彻底的政治革命,最终决策者显然不会是妇女,尤其不会是有色人种妇女或贫穷妇女。这些新的生育技术真的能为我们妇女服务吗?或者说,在一个男人居支配地位的社会里,新技术会成为进一步控制我们对自己身体做出自由选择的手段吗?
社会上把生育作为衡量妇女价值的标准,也是我们不能接受的。因为这使我们觉得,如果我们不能生育“自己”的孩子,那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或真正的女人。第一例试管婴儿的母亲曾这样描述自己的内疚感:
“‘我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我对约翰说,‘即使你与其他女人私奔,我也不会责怪你’……因为那不是约翰的过错。他可以跟别的女人去生孩子,想要多少就生多少,甚至一个足球队也行……”
想要孩子却不能生育已经使人痛苦万分,社会却又将沉重的内疚感压到我们头上。这就是一些妇女如此心甘情愿采用种种费时、痛苦,有时甚至是屈辱性的检查和手术,来达到生育目的的一个原因吗?即使是侵害较小的生育技术,也会把生活中的许多隐私公之与众,使我们受到亲戚、朋友和医生的无休止的提问,他们还可能建议我们去做外科手术、进行药物治疗或采取其他危险的伤身的措施。我们的伴侣也一起感受到了这些侵扰,因为医生命令他们射精,以便检查精液和精子的数量。
“我已没有丝毫隐私可言。过去做爱时那种美妙而非常秘密的事情,现已变得索然无味,彻底公开了。我像一个小学生把家长通知书带回家一样,把自己的(月经周期)表交给医生。请告诉我,我是否做得正确?我是否排过卵?我做爱的次数是否像你提议的那样适当?”
如果对生育我们“自己的”孩子的压力稍小一些,如果我们能通过与朋友、亲属或邻居的孩子建立更亲密的关系,收养需要父母的孩子或成为养父母来表达我们爱和被爱的需要,那该多好啊。当前,由于个人和法律问题,许多人都不愿通过领养子女,做养父母。而生物解决办法也并不那么容易。
我们应当根据生育技术产生和运用的具体社会、政治和经济背景,来评判生育技术的价值。我们应当留心观察,看谁拥有这些技术,谁能从中获利;它们是给予专业人员更多的凌驾于我们妇女之上的权力,还是给予接受这些技术的妇女以更多的权力和自我满足。我们必须估算这些技术的成本如何,一般人能否负担得起。我们也必须认识到,某些研究人员可能只是为了追求科学发现和成就,而不是为了改善妇女的状况而努力。
在这一章,我们尽量帮助考虑使用生育技术的妇女了解信息,与此同时,我们的疑虑也日益增大。
2008-12-31 15: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