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说话我硬生生忍了回去，努力赔上笑脸说:“詹少，你到底想我怎样做才满意？”<br/><br/><br/>“你说呢？”詹佑成的大手轻轻一提，就像拧兔子般把我提上了办公桌。他对我的身体很熟悉，大手直捣我最敏感的部位。<br/><br/>我今天穿着一条宝蓝色的针织裙，黑丝和羊皮小短靴，是为了迎合詹佑成的口味而特别打扮的。<br/><br/>很快，他已经粗鲁地把我的丝袜扯破，语气阴冷至极。“我倒想看看，你的嘴巴诚实，还是身体诚实。”<br/><br/>太久没跟詹佑成做了，我的心情莫名有些紧张，但还没准备好，他已经硬生生地挤了进来。<br/><br/>我痛得倒抽了一口凉气，散在双肩的长发也被身后的男人揪住。<br/><br/>“说，这个月你到底还被多少人上过？”詹佑成肆意地在我的身上折腾，虽然不是第一次，却是最委屈的一次。

他的动作和说话不带一分一毫的感，只用最原始和粗鲁的方式折磨我。<br/><br/>我的嘴唇微张，强忍身上的痛楚无力地解析说:“没……你走后我一直没工作……我没有过其他男人……”<br/><br/>所有的解析都显得徒劳，詹佑成根本不会相信我说的话。他就像一只饥饿了多年的野狼，看到久违的猎物恨不得马上扑过来，撕碎然后吞噬。<br/><br/>渣儿都不吐。<br/><br/>折腾过后，我浑身上下的骨头就像被全部折断然后重接，疼痛得不成人样。<br/><br/>詹佑成这个可恶的男人，像一尊雕塑般坐在沙发上抽烟，阴冷的脸容隐在烟雾当中，看不清神色。<br/><br/>我默默地开始穿回自己脱掉的衣服，不慌不忙，没有流露出半分的不悦。

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简单，你买，我卖。至少看得出来，他对我的身体还是挺满意的。<br/><br/>穿好衣服以后，我弯身捡起地上皱巴巴的支票，小心塞回手袋里，转身淡淡地朝詹佑成一笑说:“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你有需要再打电话给我。”<br/><br/>我是个不含糊的人，三十万可以包两个月了。伺候过这个祖宗半年，也不差这两个月。<br/><br/>詹佑成吐了一口烟雾，淡淡地说：“明天搬回去。”<br/><br/>就这样，我搬回了詹佑成金屋藏娇的公寓，继续当他的秘密情人。<br/><br/>支票上的钱刚好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虽然对詹佑成心存芥蒂，可是眼下并没有更好的路。<br/><br/>有句老话说，做生不如做熟。詹佑成虽然性格极端了些，至少还在我能忍受的范围内。不过，出来玩女人的男人，性格大多都这般极端。很多看似谦谦君子的，性格却暴躁狠毒。<br/><br/>例如叶敬良，以及张欣的金主，也好不到哪里去。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怀疑詹佑成有心理上的隐疾，或者小时候遇过什么阴影，才需要找人发泄。<br/><br/>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心里有再多的厌恶和憎恨，在身体的交流之后都会忘却一切。<br/><br/>我们相互折磨，却又情不自禁用自己的身体迎合对方，狠狠嘶磨。<br/><br/>就像《色戒》里的梁朝伟，他每一次做的时候，非要折腾到筋疲力尽才罢休。就像一条毒蛇，喜欢拼命地往汤唯的心里钻，想要一点点地吸走血液和灵魂，才能洗去他心中的暴躁。<br/><br/>而詹佑成，就是这种男人。<br/><br/>我不是好女人，却会努力做一个好情人。重新回到詹佑成的身边，我开始学乖了。<br/><br/>他不在的时候，我除了去医院探望李展豪，其它时间都会待在公寓里。上网学瑜伽、学做菜，以及重拾荒废多年的书本。

张欣说得没错，做我们这一行的只能吃青春饭。所以我决定抓紧这次机会，尽快存够钱了却心愿，然后离开这座城市。<br/><br/>周六晚上，詹佑成如常出现在公寓里。他鲜有地穿了一件深蓝色的风衣，右胸上印有特别的图案。他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吩咐说：“换衣服，待会儿带你出去。”<br/><br/>“好！”我从来不会问詹佑成太多，即使今夜他把我往地狱里带，我也无法反抗。<br/><br/><br/>想不到，这天晚上詹佑成带我参加他圈子里的私人聚会，开了一辆骚包的跑车来到上林苑的山脚。<br/><br/>上林苑地势不高，可是九曲十八弯，上山的路不好走。我是海市土生土长的人，多少听说过上林苑的传闻。<br/><br/>传闻这里是海市富二代飙车的场子，每到周末不少年轻的公子哥儿都会聚集一堂，砸钱非法赛车。

让我受宠若惊的是，詹佑成率先下了车，特意绕了一圈走到副驾驶座旁主动帮我拉开车门。他的大手搂住我的腰，徐徐往大榕树下的人群走去。<br/><br/>莫名的殷勤，让我的心一沉，不好的预感随即袭来。<br/><br/>“詹少来了！”<br/><br/>不知是谁大声喊了一声，聚集在树下的人纷纷回头朝我们望过来。人群中都是陌生的面孔，大部分跟詹佑成一样穿着深色风衣，身边搂着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br/><br/>唯独我，依然穿着素色的亚麻长裙，不施粉黛，随意绑了个马尾。<br/><br/>打量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在我的身上扫过，詹佑成的心情似乎很不错，热情地向众人打招呼说：“来迟了，今晚的酒水我全包了。”<br/><br/>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詹佑成微微低头看了我一眼，语气里有种若有似无的温柔。我尴尬地抬眉望过去，目光却扫到了一张阴沉的脸孔。<br/><br/>是他？

我从没想过，会在这种场合遇到叶敬良。<br/><br/>他站在人群中，手臂正勾在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身上。那双好看的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线，脸上挂着几分不屑和藐视，正用不明的目光盯着我，让我感到浑身的不自在。<br/><br/>“我看你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快要忘了我们的聚会。”身旁穿着深灰色风衣的男人，手握成拳，重重地落在詹佑成的肩膀上。<br/><br/>笑声四起，我尴尬地朝众人笑了笑，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br/><br/>叶敬良收回审视的目光，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垂眸笑说：“我们正准备下赌注，詹佑成你来得正好。”<br/><br/>说到赌注，众人炸开了锅，纷纷开始调侃。从他们的谈话中，我隐约听说过往几次的冠亚军之争都在詹佑成和叶敬良之间。

叶敬良淡定地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燃，似笑非笑地说：“如无意外这次也是我们争冠军，要不来点刺激点的吧？” <br/><br/>詹佑成爽快地应说：“好，赌钱有点无聊。”<br/><br/>可是叶敬良接下来的一番说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br/><br/>“如果我赢了，以后让你的女人跟着我。”叶敬良在我的身上扫了一眼，玩味的笑容就像暴风雨前夕般阴沉。<br/><br/>纳尼，这到底是玩哪一出？怎么玩个赛车我就莫名其妙地成了赌注？<br/><br/>我倒抽了一口凉气，紧紧握住了詹佑成的手臂，抬头用求救的目光望向他，却发现他的脸色依旧平静。

詹佑成掏出香烟点燃，嘴角微微上扬，淡淡地应了一个字。“好！”<br/><br/>先是沉寂，然后四处响起了议论声。叶敬良抿嘴浅笑，目光锐利。“如果你赢了……”<br/><br/>“如果我赢了……”詹佑成吐了一口烟雾，盯着叶敬良说：“只要你的一根手指。”<br/><br/>我曾听闻很多狂热的塞车分子，用钱财、身家甚至生命做赌注是家常便饭。可是第一次经历这些事情，心里还是有些惊恐。<br/><br/>相信其他人的想法也跟我一样，不约而同地面面相觑，露出了差异的神色。叶敬良当着所有人的面前提出让我做赌注，明眼人也能猜到他的意图。

初见时他们同坐一桌，关系融洽；再见时他们却高调敌对，不留情面。我已经分不清他们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br/><br/>整件事由叶敬良先挑衅而起，如果他不应允，面子肯定搁不下去了。可是应了詹佑成的打赌，若然输了怎么办？一根手指，不是闹着玩儿的。<br/><br/>呵呵，骑虎难下。<br/><br/>果然，叶敬良脸色一沉，眸中泛起了凶光，许久才压低声音说：“我不会输。”<br/><br/>詹佑成亦自信地说：“我也是。”

按照惯例，赛车手带来的女伴都会陪坐在副驾驶座。当詹佑成把我塞到副驾驶座时，只感到身体虚脱，挣扎许久才伸手想要解开安全带，却被一把按住了。<br/> “别动！”詹佑成冷声吩咐说。<br/><br/>我怒了，推开他的手骂道：“凭什么把我当赌注？要是你输了，我岂不是要被叶敬良玩死？”<br/><br/>“你早前不是很想爬上叶敬良的床吗？怎么现在才害怕了？”车门“咔的”一声上锁了，詹佑成快速挂档，踩下油门顺着车队而去，完全不给我逃跑的机会。<br/><br/>说起来，我现在一点也不想陪叶敬良了，因为小雯的右腿瘸了。

上山的匝道前，所有跑车一字排开，刺眼的灯光照亮了暗黑的山路。<br/><br/>詹佑成的表情由始至终都是淡淡的，让人猜不透心底的想法。<br/><br/>叶敬良骚黄色的跑车就在我们的旁边，他打开车窗伸出左手，朝我狠狠地比了一下中指。这家伙看起来自信心十足，似乎丝毫不担心会被砍掉手指。<br/><br/>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心情也变得浮躁，扭头过问詹佑成：“你有信心会赢，对吧？”<br/><br/>谁料他的一句话，气得我快要吐血。“其实输了，也不算太亏。”<br/><br/>我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跳起来狠狠扇詹佑成一巴掌。他刚才不是自信满满的吗？怎么现在才说输了也不亏？<br/><br/>“你……”我的话还没说话，站在前方出发点的红衣美女，已经举着小彩旗在作最后的倒数。<br/><br/>“Three，two，one，go……”

欢呼声四起，速度与激情拉开了序幕。所有赛车手蓄势待发，六辆汽车如在弓弦之上，得到发号令后像箭一般飙了出去。<br/><br/>引擎轰鸣，喧嚣振天。六辆跑车如化身光影，竞相追逐。<br/><br/>我从来不知道，詹佑成不玩则已，上了车会有种不要命的势头。他神色平静地盯着前方，以极限的速度狂飙。<br/><br/>上林苑的弯道很多，不少车辆会在转弯时下意识减慢速度。可是詹佑成却没有，他调档，加速，车身猛地摆尾，紧咬右前方内侧的跑车，毫不犹豫地超速前行。<br/><br/>我似乎听到金属撞击的声音，以及近在咫尺的嘶喊声。<br/><br/>疯了，詹佑成绝对疯了！<br/> <br/>“抓稳！”詹佑成冷声叮嘱了一句，在我反应过来紧紧握着门把手的时候，车身突然猛地往前冲，朝着最前端的骚黄色跑车飚过去。

天呐，那是叶敬良的车子！此刻我才最终明白，这不是在赛车，简直是在赌命！<br/><br/>詹佑成瞄了一眼速度仪，继续踩下油门，逐步逼近叶敬良。车灯的光线刺眼，我隐约看到前方的弯道并没有去路，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死亡急弯？<br/><br/>“詹佑成，你别冲动……快减速！”我恐慌得尖叫起来，双腿发软眼前一黑。<br/><br/>任凭我怎么叫喊，他都不为所动。<br/><br/>我们的车子与叶敬良的跑车摩擦而过，响起了刺耳的金属声。对方的车是贴着山脉的位置而行，而我们却挤到对方的右侧，半边车身悬空了那般，贴住半米高的围栏甩了个九十度的急弯。<br/><br/>有生之年，我第一次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詹佑成的双眼平静得如同结了一层冷霜，那是一种无限接近死亡却依然面不改色的疯狂。<br/><br/>车身重重落地的那刻，我的心却浮在半空。<br/><br/>最终，车子的速度因为太快失控撞在山顶的护栏上，甩了好几个圈才最终冲过终点线。幸运的是，安全气囊适时飞了出来，减缓了我们身上的惯性。<br/><br/>有惊无险，我抬起头的时候发现除了脖子有些酸软以外，四肢还能如常活动。<br/><br/>詹佑成面无表情地趴在方向盘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打开车门钻了出去。我几乎是被他单手拧出副驾驶座的，那种劫后余生的欣喜让我硬生生把翻涌的胃液忍了回去。

所有人都已经下了车，朝着我和詹佑成的方向走过来。叶敬良走在最前面，脸上的惊讶伴随一闪而过的慌乱。<br/><br/>原以为詹佑成会消停，可是他徐徐站直了身体，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藏青色的军刀递给我，讥笑说：“叶少的手指，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br/><br/>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让所有人都听见。<br/><br/>詹佑成这般温和的声线，让我情不自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br/><br/>待我缓过来以后，抬眉对上他狡猾的目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妈的，他是打算把难题丢给我吗？<br/> <br/>这刻我才明白詹佑成的阴险，如果答应，这辈子与叶敬良必定结下了梁子；如果拒绝，拂了他的面子回去后说不定会被折磨至死。<br/><br/>叶敬良的脸色变得更阴沉，众人均盯着我们三人看热闹，偶尔发出了“啧啧”的声音。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脑子在快速运转。眼下无论得罪那一个人，都会万劫不复。<br/><br/>可是，我该怎么办呢？<br/><br/>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的脑子就像灌了浆糊般迷迷糊糊的。到最后议论声慢慢响起，我才狠下心咬住嘴唇，嬉笑着抱住詹佑成的手臂，故作撒娇说：“成哥，你说真的吗？”<br/><br/>“嗯。”詹佑成眯着眼，看似宠爱地捏了捏我的下巴。<br/><br/>我浅笑着接过詹佑成手中的军刀，转身往叶敬良的方向走过去。他一直保持沉默，双眼就像凝结了一层灰霾，浑浊不清。<br/><br/>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气氛顿时沉寂下来。黑暗中，我与叶敬良对视了许久，旁人的议论声四起。

“我改变主意了。”我轻叹了一声，回过头朝詹佑成抛了一个媚眼，撅嘴抱怨说：“我还是比较喜欢名牌包包和衣服多，听说叶少公司的股票势头不错，用一万股交换可以吗？”<br/><br/>詹佑成倚在车身抽烟，眸色一紧，许久才缓缓吐出两个字：“随你。”<br/><br/>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故作轻松地问叶敬良：“叶少，你看我的提议可以吗？”<br/><br/>叶敬良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很快恢复如常，冷冷地说：“可以。”<br/><br/>上次饭局，我无意中听说叶敬良公司的股票势头极好，从十二块五一路飙升二十六块。一万股，大约二十六万人民币。

二十六万换一根手指，怎么说也是赚了。<br/><br/>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没有了刚才的尴尬和紧张。身穿深灰色的男人叫秦海，他上前主动缓和气氛，嬉笑说：“游戏结束了，我们也该继续下半场。詹少说今晚包了我们酒水，兄弟们不醉无归。”<br/><br/>众人纷纷附和，詹佑成扔掉烟蒂冷笑说：“我们还有事先回去，账单先记在我名下。”<br/><br/>秦海扫了一眼车头损毁严重的跑车，浅笑说：“你的车不能开了吧？我先送你们回去。”<br/><br/>回去的路上，詹佑成阴沉着一张臭脸，安静地看着窗外没有说话。倒是秦海的女伴，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聊天。<br/><br/>她叫陆晓岚，穿着与秦海同款的风衣，看起来约摸三十岁。她笑起来的时候脸颊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气质婉约，与刚才赛车场上浓妆艳抹的女人格格不入。

分别的时候，陆晓岚转过身朝我笑说：“小梦，有机会再见。”<br/><br/>有机会再见？我并不认为詹佑成还会带我出席这些场合。<br/><br/>待车子消失在夜色当中，詹佑成才淡淡地扫了我一眼，解析说：“她是秦海的老婆。”<br/><br/>我感到有些惊讶，像他们圈子里的男人出来玩，怎么还会带上自家老婆？可是我并非八卦之人，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下去。<br/><br/>回到公寓，已是凌晨一点半。<br/><br/>我准备好衣服正欲洗澡，走出房间的时候，发现詹佑成正垂头坐在沙发上发呆。<br/><br/>“要先洗澡吗？”我伸手轻轻推了詹佑成一把，谁料他的脸色刹那间阴沉下来，抬头对我怒目而视。虽然动作很小，但我刚才分明看到他的肩膀抖了一下。<br/><br/>“你怎么了？”我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