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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婚不爱》------------------ ◆更新完毕

 
楼主: 梦在飞翔
73006153 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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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只婚不爱 》/ 作者:蛋蛋


  序


这个故事,由很多真实生活中的故事改编,有朋友的爱情,也有,蛋蛋自己的爱情。
什么是爱?
什么又是婚姻?
其实,我们不得不承认,现实生活中,存在很多遗憾。
比如,我爱的人,他不爱我。
再比如,最后牵手的,并不是自己的真爱。
其实,真正的婚姻,到最后,找寻的反而并不是一份爱,而是一份适合。
他适合我。
她适合我。
于是,那就这样吧,于是,那就牵手吧。
婚姻,其实,也是一种认知。
只是,如果,你以为他是真爱,而他以为,你只是他的“适合”,那么,怎么办?
当他真正的真爱,突兀的出现。
你才恍然大悟,他对你的宠,对你的好,其实,只是责任与义务。
那么,真的,只婚不爱?
让我们,一起来看一个故事吧。


 


 


楔 子


夜,很深,很深。
她寂寞的将自己整个小小的身体,紧紧的环住。
今晚,他又在那个女人的身旁?
明明,答应过他,不生气,要理智。
明明,答应过,不胡思乱想……
他们,只是朋友。
他,只是在帮一个朋友……
但是,为什么,一闭上眼睛,她就清晰的见到,他凝视着那个女人的眼神时,那种刻骨铭心的深刻?
一直以为,她会是他的真爱。
原来,不过只是将就。
真可笑……



 



[ 本帖最后由 梦在飞翔 于 2011-10-17 15:4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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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级宝宝 |

第十章

原来不被祝福的生命,最终的宿命只能是垃圾……


她和可可坐在医院里。
她整个人都发怔了,手里捏着B超检查单。
bb已经十六周。
“有健康的小手小脚,但是胎儿有疑似唐氏综合症的可能,建议进一步检查。”
她木然的坐在那,手脚冰冷。
该怎么办?
“你怎么这么糊涂,怀孕超过三个半月了,才知道……”腹部的硬块越来越大,害怕的以为可能是妇科肿瘤,居然一检查才发现……
可可埋入了她的颈窝一直哭,“离婚前,那个男人一直用安全套啊!我的月事又一向不正常……而且,前段时间刚来过粉红色……我根本没想到……”心乱如麻,怎么这么倒霉?来医院的路上,连皮夹也被人偷了!破财,却没有消灾。
一直以为前段时间来的量比较少而已,根本没想到那样的粉红是漏胎的现象。
“别哭了,会解决的……”她自己的手脚也已经一片冰冷,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可可。
“我该怎么办?该生下他吗?他、他……已经这么大了……但是,但是,我根本要不起他啊!”可可很难过,很纠结。
茗茗命令自己快点冷静下来,“我不知道你会做什么样的决定,但是单亲妈妈真的不好当!而且如果宝宝真的……”一生下来就有问题,现实摆在眼前,宝宝的医药费、找人的看护费,这些钱都不是一笔小数目,靠女人单薄的能力,真的很难支撑。
就算是健康的宝宝,人生不是偶像剧啊!两夫妻离了婚以后,女人意外怀孕,然后肚子生养下宝宝,这样的剧情只有小说里演绎才会合情合理,事实上,如果成为单身妈妈,柴米油盐,孩子的抚养权问题,教育问题,每一个细节都会逼疯女人。
“茗茗,如果你是我……”可可无助的问。
她黯然。
她摇头,“我不知道!我不想面临这样的选择,所以离婚前一晚,我吃了避孕药。"
“茗茗……你离婚了?”可可愕然。
她点了一下头,“按照你说的日期,我刚好比你迟了一天。”
因为太多纷扰,所以有好长一段时间她和可可都没有联络。
只是没想到在这样的联络空白期,大家都出了很大的状况,都已决然单身。
“怎么可能?!我记得很清楚,梁梓析刚从美国回来,马上和我一起坐飞机去上海找证据时,我们在那边留宿了一晚,当时我还不安的问他,该怎么付他委托费,老实说,我真的没有多少钱,他说替茗茗的好朋友帮忙就不谈钱了,很尴尬!他当时的表现,真的感觉不出来会和你……”
这回,换她愕然。
“他和你在一起?不是和……”姜女王?那,那些恶心的声音?
“茗茗!你当时那么一再提醒我,我后来都不敢,也没脸告诉你,贺正彻真不是人,而我傻得够彻底!我是真心想和他继续过日子,才把那些事情坦白告诉他,但是没想到他知道我和别人好过以后,每天心里不舒坦就变相的对我打打骂骂,呼呼喝喝到简直不把我当人看,而且、而且在床上及其所能的对我……性虐……说我贱……又怎么也不肯离婚,他说要报复我……报复我给他戴绿帽子……就要这么折磨我到死!……后来,我实在没办法,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向梁梓析求救,梁梓析帮忙查到贺正彻在外面还和另一个女网友不清不楚……他一下飞机就和我会合,我们一起马不停蹄的去了上海,当场抓到……然后梁梓析出面和贺正彻谈判,梁梓析很厉害,铁证如山,形式对他不利,贺正彻不敢再嚣张,当场就签下了离婚协议书,然后第二日,我就顺利拿到了绿本……”
所以说,她被人设计了?
她简略的和可可说了一下那通电话。
“茗茗,你中计了!按照你说的那个时间,梁梓析还在和贺正彻谈判啊!”
哪来的分身术去和别的女人乱来?!
真相虽然有点意外,但是相对可可,她倒显得一点也不激动,“那晚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其实我现在已经根本不纠结!因为无论有没有那晚的事情,我原本就准备和他离婚的。”他们的婚姻本来就出现了不可弥补的裂痕,心已经灰到没有退路,那件事情只是当时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可可听了她的话,更加发怔,“连你们这对羡慕死的模范夫妻都……80后的婚姻,难道真的这么脆弱?……”
她拼出一个微笑,“可可,所以将来要只替指的的男人生小孩。”未来的路,还很长很长。
“……”可可惊悚的将手按在腹部,这里有一条刚刚知晓的生命……
可惜,他来的不是时候,因为,它有一个不值得的父亲。
“将来的路,太难太难,如果你要生下来,我会尽自己的力帮你,但是如果你对婚姻还没有失望,想找寻下一个依靠的话,这个孩子很难……”被祝福。
“刚离婚那会儿……感觉又痛苦有解脱,我还酗酒过……”疑似唐氏综合症啊,就算生下,太大可能存在畸形儿的隐患。
可可深呼吸一口气,“茗茗,我准备引产!马上,立刻!”不容自己又后悔的机会。
心情,同样沉重,她点头站了起来。
“我帮你办入院手续。”
可可的钱包刚被人扒走了,所有的证件都在皮夹里,她刷卡垫付了三千元的入院费,并用自己的身份证替他办了病历卡及入院手续。
……
冰冷的产房内。
冷气很大很大。
她将自己身上仅有的薄外套披在可可身上,自己只着一条细带的连衣裙,冻得外露肌肤的疙瘩一直寒栗着。
可可睁着空洞的眸,被注射了两枚针。一枚在肚脐右下方,一枚在肚脐左下方,一针用于催产,一针是用于让胎儿死亡。
作为家属,她一直陪同着可可,被注射针剂的全过程,她别开眼,根本不敢亲眼目睹。
男人在女人身上放肆,随意播下种的时候,根本就不会体会,这一刻女人有多伤有多痛。
十几个小时后,可可开始宫缩,痛到打滚,痛得一直冒冷汗。
她焦急的去找医生,医生却不冷不热的回复,“引产和生小孩一样,整个过程,都靠产妇自己。”
一个小时以后,可可隔一分钟就宫缩一次,每次起码三分钟,她痛到不断呕吐,双手大力到将她握出一道又一道淤痕,但是,可可却已经半点喊痛的力气也没有。
医生终于过来检查了一下,之抛下一句话,“没事!宫口才开到三指,起码到九至十指才能生产!”留下一个小护士。
二个小时后,小护士见怪不怪的在旁边懒洋洋的守着,而她一点都不怀疑,可可会死在产房。
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比产床上的可可并没有好多少。
终于她再一次请来医生时,“九指了,可以准备生产了,家属出去了!”医生穿上手术服,她被推出了产房。
坐在产房门口等待,她一直发抖,一直发抖。
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安子茗,你是凶手,你很残忍……
眼泪,一滴又一滴的流下来。
又过了好长的时间,产房的门终于打开了。
“拿到医用垃圾销毁处,一起销毁。”医生将一团大苹果一般大小的血肉交给护士。
医用垃圾……
原来不被祝福的生命,最终的宿命只能是垃圾……
她颤抖,发抖得很厉害。
“等等!可以把它交给我吗……”我一个地方把宝宝安葬了?她不知道哪里可以安葬这个弱小的生命……只知道,不可以让它和那些医学垃圾仍在一起。
“对不起,这是不被允许的!医院有医院的规定!”护士小姐断然拒绝。
她发怔。
突然那团血肉颤动了一下,她被吓得后退了一大步,贴墙急喘。
那是一个连生殖器官都齐全了的女婴,她看得好清楚,好清楚。
清楚到,她知道未来的十年,这将是她的噩梦。
她间接害死的生命。
“别怕,它生下来时还活着,我们已经补了一针,很快就不会动了……”
护士将死胎抱走很久很久以后,她还在发颤。
突然,她才想起来,她下周得请几天假,照顾可可。
发着哆嗦,她拨通姚律师的电话。
“没关系,前段时间让你太忙,你想多久都可以。”
姚律师意外的好说话。
她正想道谢。
“茗茗,那个女人今天上了事务所……所有人,都收到梁律师的结婚请帖了!如果你实在心里憋得发慌,请个长假吧……”姚律师叹了一口气。
她呆住。
手机,跌落。
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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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级宝宝 |

第十一章

在你生命的尽头,你唯一想见的人,就是自己的挚爱。



后来,他陪姜瑜心一起做的产检,她确实已经有近两个月的身孕。
是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时,他醉的太厉害,没有做任何措施。
他是传统的男人,一直希望有自己的血脉,他等待,期盼已久。但是,很奇怪的是拿着BB的B超照片时,他的心情,激不起一点喜悦与激动。
但是,他是男人,他明白,该负的责任,他回避不了。
他飞了一趟老家,很多事情,他必须亲自向父母交代。
“有了?哇哇!”父母欣喜的捧着B超照片时,差点磕头向祖宗谢恩了。
“爸妈,半个月后我和姜瑜心举行订婚典礼,我们的婚礼安排在一个月后。”他淡声将一切交代清楚。
因为姜瑜心身处大家族,婚礼的礼仪一丝也不能将就。
盛大的订婚典礼……世纪的婚礼……
只是,他准备低调一点,自己这边,请父母过来就好,同事、朋友、亲戚,因为是第二次结婚,所以不打算再宴请了。
母亲整个人呆住了。
“你什么时候离得婚?因为搞大别人的肚子?”因为他的一声不吭,父亲咆哮,“拿家法来!”
一桩原本的喜讯,变成了这样。
他默默的跪下。
父亲的藤条一下又一下伺候到他身上,每一下都力道十足。
“梁梓析,我从小怎么教育你?糟糠之妻不可欺!你现在为了个后代,居然做出这种事!”老实了一辈子,有庄稼汉耿直的父亲,期的眼睛都红了。
不是没听过亲戚们一直让他再找一个女人的说法,只是他一直对儿子有信心,不会乱来。
现在……
“人家小女生的清白之身给了你,做了你三年的妻子,从来没有出过大错误!
你怎么舍得说抛弃就抛弃!”
他没有!
争辩的话,沉在胸口,他一声不吭的承受父亲的怒气。
“好的没学成,居然学城里人拈花惹草!”父亲声声指责,被气得差点爆血管。
他弯膝跪在冰冷的地面,父亲的藤条他承受的毫无怨言。
是他的错!他一直游移与姜瑜心的暧昧关系,他一直自信,又自私的以为无论如何,她会一直守在原地,所以,让他的家庭被人趁虚而入了。
那个男孩很优秀,很单纯,无论怎么看,都和她是一个世界的人。
因为他的不争辩,记忆里从来没对他动过家法,一直以他为傲的父亲对他越来越失望,下手也越来越重。
后来简直快要家庭大战,母亲为了“救”他差点和父亲打起来。
……
乘坐凌晨的飞机,他飞回×城。
靠在飞机的椅背上,他的背脊一片刺痛,后背肯定已经没有一寸完肌了吧。
临行前,他还是把请帖亲自交给了父母。
“你有脸二婚,我还没脸对乡里人说自己去参加儿子的婚礼!”
对茗茗一向印象很好的父亲愤怒的撕了红色炸弹。
“阿析,你先回去,妈过阵子上城里找你。”
一向很期待抱孙子的母亲神情倒是犹犹豫豫。
一向以他为骄傲的父母,这一次一定对他失望的够彻底。
没关系,他早就对自己失望得很彻底。
才一个多小时的飞行行程,他刚想闭上眼睛。
突然机身一阵剧烈的晃动。
同航班的乘客们有了慌乱的尖叫声。
前段时间热闹的国际新闻报道,法航客机才刚刚失事,这个敏感的时期,很难不让人有所联想。
现在,快要失控。
“各位旅客我们现在正遭遇一道强烈的乱流,请各位系好安全带,坐在原位保持镇静,很快乱流会消散。”客服人员急忙通过广播来安抚人心。
但是成效并不大。
特别是机身摇晃的更加厉害了,头顶的行李箱门开始因为剧烈摇晃松动着,甚至可以听到行李等重物
纷纷落地的轰然声音。
就算他当过十来年的空中飞人,这样的情况,还是头一遭遇见。
他是平凡人,在一片的尖叫声中,不免也会想到,真的会命丧空难?
现在,他和所有乘客都是砧板上的鱼肉,命运只有老天才能主宰。
他苍白着脸,闭上双眼,强自镇定。
他还没有写遗嘱。
如果生命到了尽头,他最放心不下的是谁?
除非了父母,就是她。
安子茗。
胸口一阵又一阵发疼。
除了留给父母的那一份,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自己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留给她,这样,她就不用为了生活的艰辛喝那么多酒……跑那么多路,笑脸迎对那么多苛刻的人……
整个机体已经开始颤抖,不平衡着。
一股深深的绝望霎的攥住他。
第一次见面时,她贼溜着一双眼睛,准备开溜的样子……
让他管饭时,她调皮的样子……
喜欢笑的好无辜,挑逗着他的她……
……
绝望里,她撒娇的笑脸,陪伴着他度过人生最煎熬的恐惧。
……
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他的脑海里都是她……
终于,机身开始慢慢平衡。
“各位旅客,强乱流区已过……”广播上播放着已经安全的消息。
他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他旁边的一位女孩已经放开安全带,扑到了隔着后几排男友的怀里。
“幸好,我们在一起!”男友回抱她。
“我爱你!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坐在位置上,不敢回头看你,但是我的脑子里只想见你,想着如果就这样死了,只见你一面也好……我多怕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告诉你,我好想你,我好爱你!……幸好,你还在我的身边!”死里逃生,女孩激动的表白。
他如被雷击。
如果就这样死了,只见你一面也好……
这就是爱情?……原来是爱情,不过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在你生命的尽头,你唯一想见的人,就是自己的挚爱。
他真是个不折不扣,感情迟钝的“木头”。
原来,早就在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爱上她。



茫然的刚下了飞机,他才想起来,从下午到现在,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的状态。
他一开机,一道又一道短信提醒业务发过来。
是他的朋友王医生。
【有急事!无论多晚,快回电!】
他低眸,虽然现在已经临晨一点多,他还是拨通了对方的手机。
居然没有关机。
“什么事?”
“梁梓析,你和你老婆发什么神经?我已经和你们说过,你老婆的体质偏寒,很难受孕,以后幸运有了孩子千万不能堕胎,现在可好,居然四个月了也引产,是不是不要命了!”听到他的声音,对方的噼里啪啦一通。
以前老是虚心的问他如何进补的方法,如何助孕的法子,现在可好,千方百计有了孩子倒不要了。
“检查结果,你老婆是可能初期喝了太多酒,导致有疑似唐氏综合症的可能,建议进一步检查!你们倒好,连检查也不做了,直接就把孩子给引了!我问过同事了,那个引下来的女婴根本是健康的!”简直是草菅人命啊!
他一口一口的深呼吸,让自己努力镇定下来,“你把话说清楚!”手心却早已经一片冷汗。
王医生不是律师界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已经离婚。
他也实在不会和朋友提这种烂事。
“我也是刚做爸爸的人,每一个生命都是一份感动,娃娃有多可爱啊!16周的婴儿啊,已经完全成型!你们居然查都不查清楚就接受引产手术,怎么下得了手?太过分了!”和他们夫妻关系一向蛮好的王医生气得跳脚,“不是我说狠话诅咒你们,以我对你妻子身体状况的了解,现在她引产后又接受了刮宫手术,以后可能别想再怀小孩了!”
“而且我看到她是,她居然连额头也没有包一下,这样不行!以后不想有病有痛的话,得做好月子。”王医生碎碎念着。
以后别想再生孩子了……
16周……
得做好月子……
算算日子,刚好是他们离婚那一阵。
这二个多月间,她确实胖了一些。
他怎么笨成这样?从来没想过,她可能是怀孕了!!!
宝宝已经那么大了,她为什么不顾生命危险区引产?
他的心房窒息着,揪着生疼,疼到几乎被人活活剜割了心头之肉。
不!如果是那个男人的,她怎么可能会引产?
孩子,应该是他的。
他可以肯定!
“她在哪里?还在医院?”他觉得自己几乎快崩溃了。
他的孩子!他的孩子!他的孩子!
王医生终于觉察到了不对劲,迟疑的问,“梁梓析,你不会都不知情吧?!”
“废话!”他咆哮。
“她今天下午住院了!我也是看到她和朋友从住院部产楼一起出来,觉得她脸色太不对劲了,去翻了一下出院记录才知道这事……”王医生急忙交代。
他马上挂断了电话,拦下车租车,朝她的住所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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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级宝宝 |

第十二章

他静静的翻阅着,眼眶越来越红……
……


以前她调皮,想吓梁梓析,于是缠着他看了一部香港鬼片“第一凶宅”,结果,梁梓析在旁边凉凉的分析拍的很假,她倒整整一个农历七月,晚上都不敢出门。
安子茗看起来胆子很大,天不怕地不怕,其实都是伪装——她很怕鬼。
她又再发噩梦,这几日来,这并不是第一次。
鬼片里那个女娃娃那张苍白的小脸,跑到了她的梦中,一直跟着她,只是他不再喊的是: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
而是……
阿姨,你为什么害死我?……
她大口大口的喘气,在那做凶宅里,不断的逃,不断的跑。
求求你,别跟着我……我知道错了!
阿姨,你为很么害死我?……
无论她跑得多快,那个女娃娃还是如影随形的一直跟着她。
梁!
她喊着他的名字。
那个农历七月的夏天,是他总是不厌其烦的环着她,安抚她入睡,让她不要害怕。


梁!
睡梦中,她深喘着气。
熟悉的背影。
终于她看到了他,狂喜的奔去。
但是,他转过身,手上却拿着一个红色的信封。
茗茗,我是来送请帖给你的。
他淡淡的对她笑。
请帖……
哦,对哦,他要结婚了,和那个女人!
他们够狠,离婚不到三个月,居然就发了请帖!
没什么了不起,没什么了不起!安子茗,你比任何人都强,你一定要笑给他们看!
但是,梦中的她,却蹲下象孩子一样痛哭。
……
然后,女娃娃缠上她的脖子,在她的耳边轻吹微风,“阿姨……你还我命来……”
“啊!”
梦中,她尖叫、崩溃。
他的不远处站着那个女人,女王对她露出胜利的发笑:
安子茗,你别装了,你还是很介意!没关系,你的男人我接收了,记得到时候早点来参加酒席,正眼看清楚他现在有多爱我!
爱……呵呵,多可笑的字眼。
他对她挥手:
茗茗,这一次,我们真的从此时陌路人了。
……
是谁,一直在锲而不舍的按着电铃。
安子茗,快醒过来!醒过来!
终于有人来救你了!
但是意识好像被人压着一样,她无论如何也奔不出那座凶宅。
……


他按了很久的门铃,一直没有人应门。
从心急如焚,到慢慢沉淀。
从抓狂到只想要一个说法,到慢慢变成,只想心平气和见她一面。
她不在家?
“茗茗!”他焦急的推门。
门,居然没有锁。
他一推开门,里面一股汹涌的热浪就一涌而来。
依着路灯隐约的光线,他摸索着开关,打开壁灯。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的住所,说实话,很糟糕。
乱的简直像垃圾站一样。
一地保养品、营养霜,化妆品,镜子,脏衣服,生活用品全部乱七八糟的堆在地板上。
真是个懒到令人发指的女人。
他失笑。
突然觉得这三个月里,从来么有过的心安。
象傻子一样笑过了以后,就是蹙眉。
七月的夏天,能热死人,她的居所居然没有空调,只有一架还算新的电风扇,在送着凉风。
但是,还是很热很热。
一床薄被被她踢得老远。
他去开了窗户,让自然风吹进屋子。
她畏缩了一下,大热天的,居然好像有点冷的样子。
他急忙拉过薄被,帮她盖起被子的时候,却发现了有点不对劲。
她的脸上苍白到毫无血色。
糟糕!
它大掌急忙探向她的额头。
她额头的温度,果然可以烫熟一枚鸡蛋。
“茗茗。”他蹲在她床边,喊她的名字。
但是,她好像陷了昏迷一样,眼睑连抬了一下也无法。
他快速的摸了一下她的手和足,果然湿冷一片。
根据他以往的经验,很会中暑的她,又中标了。
没有丝毫犹豫,他急忙从口袋里找出一枚一元的硬币,非常幸运的,在房间里找到酒精棉花,他将硬币消了毒以后,将她抱起来趴躺在他的大腿上,褪却她的睡衣,解开她胸衣的扣子,露出她一大片白皙的背部。
他手持硬币以30至45度角用力均匀,由上到下,由左到右顺着刮,他反复的挂着,知道她的皮肤出现紫红色刮痕为止。
她很怕热,体质又容易中暑,但是以前即使再难受,她也哭着喊着【怕痛不肯去医院刮痧,于是他只能跑到医院和一位老中医学了点技巧。
她闷吟了一声,还是陷入持续昏迷中,只是她额头淌出微热的汗水,代表她应该舒畅了很多。
房间太小,他弯下身子没有任何难度的在床底下的整理箱里翻出她另一套干净的睡衣裤,象伺候BB一样,帮她换下那套湿透了的睡衣裤。
他们曾经做过夫妻,不是第一次帮她穿衣服,因此他换衣的动作,熟练而又麻利。
换下她的睡衣裤,他重新帮她拉好被单。
换下的睡裤上都是血渍。
以前,她每次来MC时,因为睡姿不好,总是血渍常常沾得床单、睡裙倒是都是。
但是,这一次……
他的眼神灰暗了下来,抱着脏衣服,去了浴室。
刚才,他翻了一下整理柜,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她应该只有两套睡衣,和以前在家里时,动不动就乱买各式卡通睡衣的性格很不符合。
刚准备撩起衣袖,他被眼前的情景雷到。
浴室的大水桶里,一大堆的脏衣服,和起码扔着不下七八条的内裤,还有胸罩……
那个男人,都不管她吗?
他苦笑不已。
他动手分出内衣裤,将其他一大堆的脏衣服泡在洗衣粉里。
将衣服洗涤干净以后,他再亲自动手熟练的擦上透明皂,将她的内衣裤洗干净。
以前,他们的内衣裤基本都是她在清洗,但是只要每月她不舒服的那几日里,都是他在处理。
将所有衣服晾起来后,他开始帮她整理房间,将物品一一整齐归类。
整理完毕后,天已经蒙蒙亮。
他坐在她的床边,呆呆的看着她。
捡起床头柜上,随处乱扔的病历档案。
他静静的翻阅着,眼眶越来越红。
引产后的第二天,因为有残留物刮宫……差点引起大出血……他翻上病例,已经不忍再目睹。
将自己的脸沮丧的抹了一下。
心痛的感觉,真的很折磨人。
……



那个女娃娃一直缠着她,趴在她背上就是不肯下来。
“你放过我好不好?”她跑累了,甩不掉她,苦苦哀求着。
“阿姨,是你害死我的!”女娃娃的眸底迸着不依不饶的寒光。
她毛骨悚然。
“我错了!我该怎么弥补你?我帮你立个墓碑可以吗?”她大哭。
婴灵好可怕!她真的怕鬼,怕死了!
女娃娃沉默了。
良久,才从她的背上缓慢爬了下来。
“我不要墓碑,我只要爸爸妈妈。”
妈妈还好说给她,她到哪找爸爸?凶宅里的墙壁撞不死人,要不,她肯定一头撞上去。
公鸡喔喔叫,大地的光线一点一点照进凶宅。
女娃娃难受的眯着双眼。
“阿姨,我会再找你的,你别想跑!”撂下狠话,小小女娃娃开始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了。
她虚脱的跌在地上。
会再找你……别想跑……
妈呀,太恐怖了!
再次惊出一身冷汗,她从噩梦中,终于醒了过来。
四周飘逸着鸡粥香醇,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
她的房间里居然多了一个炖锅。
她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像散了架一样难受。
陈锋来过了?
很不好意思,每一次醉酒,都是他留下在照顾自己。
连她都为酒后失态狼狈的自己感到尴尬,他却从来没有嫌弃过。
她怕黑,他会陪她。
她难过,他会温暖她。
如果说从来没有感动过,那是骗人的。
感情失败的女人,最不想谈的就是感情,也其实最容易被此时一丝一毫、平淡的温情感动。
陈锋是那个能感动她的人,无论是在三亚云南,他对她的陪伴,还是这二三个月间,他的守护。
如果说,她不懂这些他对她的情悸,未免太多矫情,只是,现在的她,还没调节好,不适合想懂而已。
……


微开的窗户,送来阳台上飘散的自然清香,她呆呆的望着阳台上晾着飘扬的床单,再呆呆的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下的床单。
染了血渍的床单被人换过了?
还有阳台上晒着她的外套,连衣裙……睡衣、内衣裤……她已经不敢再看下去了!
急忙别过脸,却看到床头柜有袋东西,里面放着几包卫生巾。
是娇爽的优护纤巧棉适轻柔夜用卫生巾和苏菲的柔棉感日用型。
以前她对这样的搭配特专情,每次来MC时,只买这两种品牌的搭配。
现在,生活和工作兵荒马乱,基本便利店里有什么她就买什么,根本已经不挑剔。
她有点惊讶。
那些被单……还有,这是?……谁?
正别着脑袋,心慌的猜测中,锁孔一转,有人正在一手提着东西,一手开门。
“阿峰?”她支起还有点虚弱的身体,疑惑的喊出唯一可能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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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级宝宝 |

第十三章

是一直以来亲情的力量,让她的爱情象蒙尘的心弦,看不明白心的位置。


“师傅,里面有病人,空调和洗衣机搬进来的时候,麻烦你们声音轻一点。”交代着身后的工人,他并没有听到一门之隔里面的响动。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被雷到,鄂着,本能的缩回被窝,紧闭双眼,装睡。
大门打开了。
她往被窝里缩得更进去了。
这是她家,她有资格发飙把前夫扔出去,但是现在她是病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有权利装鸵鸟,把自己的鸵鸟头窝在沙堆里吧?
脚步声,一步一步向她走近,她紧张到连呼吸都屏窒着。
一只大掌探向她的额头。
“烧退了。”记忆里,一模一样充满温情的低沉声音。
薄被将她捻好。
脚步声,离开床头,阁下袋子里的东西。
“师傅,阳台的位置,水管能带出来吗?”他在忙。
“这很麻烦耶,直接装卫生间吧,省事一点!”
“不行,卫生间位置原本就太小,淋浴的时候,洗衣机放在那里根本没办法转身!放阳台这里吧,买洗衣机之前,我量过位置,刚好能嵌入。”他怕吵醒她,压低声音和师傅商量着。
“不行不行!这里太麻烦了!你必须请专业的水电工才能搞定。”
“那好,你把洗衣机搁下就可以了。”他点点头。
“空调呢?现在就装上吗?”师傅询问。
“不用了,她还在睡觉,打墙洞的话,会吵醒她。”
“可是这个天气,我们很忙啊!就算承诺过免费装机,你也不能让我们跑来跑去啊!”师傅不爽了。
“不用跑了,我自己装。”他的答案令人诧异。
“先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又不是普通的家电!
他淡笑不语。
见他坚持,师傅也乐得清闲,搬进空调和洗衣机后,和工人一起离开了。
很快,屋内没有了任何声响。
空气里,除了细微的金属响动声,证实她的前夫并没有离开,再无其他。
她憋不住了,她快抓狂了。
他发什么神经?!
无法再装“睡美人”的她陡的坐了起来,厉声质问,“梁梓析,你搞什么飞机!”真的是来送请帖的吗?
这几天她身体不好,白天为了照顾可可忙的快吐血了,晚上又噩梦连连。她一直处于请假的状态,他还真的这么“勤快”亲自送请帖上门吗?老天,放过她吧!
空气里原本宁静的气息,瞬息万变。
他正蹲在地上,麻利的套装着水管的动作僵住。
静默片刻,他淡淡一笑,强压内心汹涌的紧张:
“我在帮你装洗衣机。”平静的交代。
她有眼睛,她看到了!
但是,他们离婚了!有钱不会捐给慈善机构,何必对着前妻乱撒?有精力回家好好“种”田,何必到她这当粗工使唤?!
“我有手有脚,不需要洗衣机!”她没好气的说。
他故意忽略她瞠目的敌意,低敛下眸,平静的继续着手头的工作。
“现在还是夏天,洗衣服还感觉不到麻烦,到了冬天,就会够你受的。”他淡淡说着,只字不提,对于家务,她喜欢堆积的习惯有多懒散,“何况,我去看过你浴室的热水器了,只有三十升的容量,冬天的时候这么少的热水量,根本不够你洗衣服。”她有多怕冷!在家的时候,洗几条内裤,都能花掉好多热水,冬天的时候,怎么可能受得了用冻骨的冷水洗衣服?
冬天?如果收入稳定下来,她会租一间稍微像样一点的房子,她会买一个大容量的热水器!她又不是生活白痴,将来可能只靠她一个人生活,她当然会帮自己打点妥当!
“我看过了,这台神童王的容量还可以勉强洗一两件冬天的厚外套!我帮你买了洗衣袋,内裤内衣工作太忙你懒得洗的话,可以放在洗衣袋里一起洗涤。”
她发鄂。
至于吗?!她机洗还是手洗,关他鸟事啊!
而且……
他以前一向受不了内衣裤机洗,所以婚后为了迁就他,她才硬生生改过自己的一些习惯。
现在多好?没有人管的日子,自由的如小鸟展翅飞翔,她想把衣服堆得比山高就堆着,她想哪天心血来潮干家务活赶到手脚抽筋也乐意!
离婚了以后,她的日子过得自由着呢!
安子茗不再需要迁就谁,为谁妥协,不再需要人生里多个梁梓析在旁边唧唧歪歪!
“神经病!”她拉过被子,翻过身。
她才不要被他继续影响!
对她的出言不逊,他并没有生气,相对于那句
永远带着面具的招呼,“梁律师,您好!”他更喜欢见到她的真性子。
天气真的不是普通的热!赌气的在被窝里差点撅了气的她,被一双大掌拉扯了出来。
一个非常恐怖的粉红色厚厚棉质额罩,轻柔的套在了她的额上。
“天气很热,我马上装空调,你现在先忍忍,为了将来健康着想,别把它扯下来!”
她顿时傻眼。
就算她还在发烧,不是应该敷冷毛巾吗?
她有中暑到病入膏肓吗?她怎么完全弄不懂他在说什么?
“不相信我会装空调?”他轻声笑着,尽量让气氛轻松一点,“高中的时候,一整个暑假,我都在做空调维修工,帮人卸机,装机,修理,加液,两三个月时间就能赚足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他好像读书的时候就懂得打工也不应该盲目,就业哪个行业,学那些技术活比较容易赚钱。
他很少提他以前的事,她当然不知道。
不想和他牵扯太深,她直接闭嘴。
见她根本不睬他,他也只是苦涩一笑,没有生气。
“饿吗?”轻声问她。
不饿!如果可以,门在那边,请滚!
还有她这额头上的大火球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才能奇迹般的生出冰块来?
她焦急的正想拉下。
又直接被他端来的一碗鸡粥雷到。
那碗看起来香醇的鸡粥上,居然洒满可疑的粉末。
“这是什么?”她快崩溃,他准备喂她吃胡椒粉?
就算他要再婚了,前期要健康的活在世上也不碍他的眼吧?干嘛来毒害她?!
“老人家说,经过了九蒸九晒的姜粉,对你现在的身体比较好。”他慢条斯理的搅着汤勺,将姜粉均匀的搅拌在粥里。
他特意一大早出门,到一位妻子正在做月子的朋友家里临时借的 。
还请教了一些细节。
“红糖我买了,舀二三汤勺,加点姜粉多喝一点对你的身体比较好!不要洗澡和洗头,起码得过十几天以后才可以。我在家里帮你拿了几件长袖的睡衣,待会儿我把空调装好,你把长袖的衣服换上吧。”
他的家里还放着她的睡衣?这么喜欢清理“垃圾”的他,居然没扔?
她很意外。
但是,这根本不是问题的关键!
问题的关键在于,热都热死了,她神经错乱了才会穿长袖睡衣!
到底是她来自外星球,还是他是穿越过来的?!
完全鸡同鸭讲。
她的圆眼慢慢的眯起,聪明的她,有一点点动了。
姜粉,额罩,长袖……这几样东西,她刚替可可请的月里母就是这样打点的。
她明白问题出错在哪里了,可可住院用的是她的身份证!
某人误会了什么!
见她的神色隐晦不明,心事很重的样子,他坐在她的床畔旁,大掌佛上她的小脸,叹口气,交代,“茗茗,如果将来,你还要为他生小孩的话……所以,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心房扯痛……他不知道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受不受得了这个打击。
她的肌肤触手温润,比凝结了露水的花瓣,更要有质感。
他舍不得抽手,更是需要很大很大的意志,才能克制住冲动,不去抱她。
他的小朋友……他怎么会以为自己一直不爱她?是一直以来亲情的力量,让他的爱情象蒙尘的心弦,看不明白心的位置……
他真是木头!如果不爱,他怎么可能那么想吻她?
怔怔的,他紧盯着她的红唇发呆。
现在的他,已经永远失去了资格……
她在心里,冷笑,在冷笑。
阵阵凉意在心头扩散着,绞痛着。
一个离婚三个月就准备再婚的男人,跑到她这献殷勤,想要弥补什么?
突然,她意识到,原来她一直是恨他的。
这种恨,从离婚的前一晚到现在,一直无法消散。
即使她平时笑的多洒脱,骨子里,她只是一个会被爱恨折磨的平凡女生。
她需要时间去慢慢稀释这种爱情后遗症,但是,他和那个女人却硬要在伤口上撒盐巴!
“梁梓析。”她紧盯着他眼睛,慢慢的掀唇,镇定的吐出一个连自己都惊诧的谎言,“那个引掉的健康女婴,是你的亲生女儿!”
果然,一击即中。
他平静的脸上,闪过痛楚的神情,闭上眼睛,他流不出眼泪,但是心痛的快要死掉。
他的女儿……他可怜的女儿……
她静静的坐在床上,一声不吭,唇角开始浮现若隐若现的嘲弄笑容,这几日心房一直敲击着的某种令人疼痛到窒息的韵律终于停响,心情开始展现阳光。
别怪她,是他自己送上门让她戏弄!
原来,互相伤害的感觉,那么令人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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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级宝宝 |

第十四章

是她自己送上门给她糟蹋,别怪她心狠手辣。


她的小家雇了免费男保姆一枚,不仅不用付劳资,还吃苦耐劳,任劳任操,毫无怨言。
这枚男保姆,他的脸皮比城墙还结实!不仅偷配了他家的钥匙,而且也向事务所请了假,整日都在她这报道。
她包着额头,吹着冷气,在床上嗑瓜子,故意嘴里一颗肉,地上一对壳。
男保姆任劳任怨的收拾着永远不会干净的房子。
阳台上飘亮着好几条内裤,她MC期间从基本一天二三条内裤的欢喜习惯,变成了一天起码换四五次,反正有人乐意洗,关她屁事。
虽然,她真的看得很别扭,别扭到简直像在折磨自己。
老人家常说,男人洗女人内裤,倒霉八辈子。
他一向不太忌讳这些,但是以前来MC时,只要不是痛得太厉害,她都抢先在洗完澡后就洗刷好自己的内裤。
现在?嘿嘿,这男人倒霉八辈子也不关她的事!活该那个女人操心,陪他受苦!
只是,这种东西太贴身,快要再婚了的前夫怎么下得了手?!!
“茗茗,喝红糖水了。”捡完瓜子壳,扫完地,洗完衣服,他永远的好脾气。
三天了。
除了故意乱扔垃圾,她还每逢正午大暴晒,就开始“孕妇”上身,让他出去找这个吃的那个吃的,每样都刁钻无比,偏偏他辛苦找来的东西,通常只换来她一句“没兴趣了”。
她每天都变着法子整他,他怎么还不发飙?
真的对她愧疚成这样?老实说,就算引产的真的是她,也是她自己的选择,根本轮不到这个男人来愧疚。
她喝了一口红糖水,郁闷的想着。
这一天刚发现,原来红糖水真的比饮料还好喝,她都喝出瘾来了。
突然。
“咳、咳、咳!”她咳得眼泪都飚出来了。
好辣!
他急忙轻抚她的背部,让她喘口气上来。
“你又放姜粉!”她控诉。
到底是谁在虐待谁啊!
“我只加了一点……”他老实坦白。
他又擅作主张。
一点也不听话的男阿姆。
如果不是她没发工资,她早就踹他走了。
不!她又不是没赶过他,反正他就是脸皮厚道充耳不闻。
她放下杯子,翻过身,不再搭理他。
他望着她的背部,无奈的笑着,神情里流泻着藏不住的温宠。
他又何尝没感觉到,这几日里她在恶整他,只是,真是个孩子,恶整一点也没创意,而且心肠太软。
他幽深的目光,深晦不明,一股渴望接近她的冲动,再次汹涌澎湃。
他靠近了她一点。
没有拥抱,能闻到她的气息,他已经心安。
她从来没有勾引他,但是他却需要很大的毅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去靠近她,不去碰触她。
背对着他的她,一点也无法体会,此刻身后男人的挣扎。
她正在聚精会神的凝思,该怎么继续整他?
其实整他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那个婴孩挂在嘴边,时时幽幽的来一句孩子多可怜,在地下多冷,肯定能整的他痛不欲生。
但是,她就是下不了手。
把孩子当成对付他的武器,她能狠得下第一次,狠不下第二次。
外面的电铃声,响了起来。
他僵住。
如果可以,他想直接装傻充愣。
床上的她,已经跳了起来,急忙拉下额罩,藏到被窝里。
他们都知道,是谁来了。
陈医生是很善良的人,她不能让他知道,她是那么“邪恶”的女人。
“我去。”制止她乱动,他起身去开门。
果然,门口站着俊逸的陈医生。


两个男人,片刻间脸上都闪过尴尬与不悦。
你怎么又来?
同样的话,他们都很想回敬对方。
“请进。”礼貌与冷静回归心房,他偏过身,请对方进来。
深呼吸了一口气,他步到阳台,燃气一根烟,透着镜片,静看烟雾迷绕。
此时此刻的他,没有任何容身之处。
她津津有味的大口吃着陈锋送过来的午饭便当,完全漠视一直摆在床头某人特意回家烧好的营养中餐。因为屋内多了一个人,空气不那么窒闷了,她的心情超愉快。
“身体还不舒服吗?”陈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并没有发烧。
她后颈明显被刮痧了的痕迹,证明她曾经中过暑。
前几天她的朋友好像出了点事,她身体也不好,却一直在忙前忙后,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无法分担。
“没有不舒服,我强壮的跟头牛一样!”她和他说悄悄话。
没有不舒服……为什么天天赖在床上?还有,她的前夫为什么天天来报道?
这些话,他很想一一询问,只是目前的他,并没有资格吃醋。
他知道,他学不会她的前夫那样强势,比如装空调等小方面,她说不要,他就不勉强她。
他想给她绝对的尊重,一直等她,等到她愿意让他参与她的人生,等到他有那份资格为止。
“晚上,我留下来照顾你?……”
白天,他只能利用诊所的空挡时间上来看看她,晚上的时候,他们倒常常在一起。前段时间,她没有应酬的日子,都十来点钟下班,他接她回家以后,两个人就窝在小阁楼里,他教她功课,时常过了12点,他就在她的房间里打个地铺将就一夜。
“好啊!”反正她刚好想恶补一下,陈锋教的比补习班老师好太多,几天没复习了,她还生怕功课赶不上进度呢。
陈锋温文尔雅,太没杀伤力,与他同居一室,黑夜即有人陪,她有根本不用想到“不安全”这三个字,何乐而不为?
因为这个答案,两个男人,一个松了一口气,一个背部的肌肉已经紧绷,已经整个僵硬。
单纯如她,又怎么能明白,她对那个男人不经意之间表现的信任,而她恐吓他,不许在那个男人面前乱说话,不许说她引过产,想隐瞒真相不经意之间流露的在意,才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他捻灭烟,走过去,默默收拾好她动也没动过的午餐,心又涩又凉。
这份午餐,他花了多少精力?早上六点就跑到菜场,以便能择到最新鲜的食材。又花了多久的时间去熬炖?
因为那个男人端上来一份午餐,她就碰也不去碰一下他准备的餐点。
把他费尽心思的餐点比下去,只是一份最多十五元,再普通不过的快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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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疼痛的感觉额,让她觉得自己贱透了。
……


第二天清晨。
陈锋打开门准备离开,门口早已经站着一个沉稳的男人,他静静的靠在墙壁上,并没有敲门,一地的烟头,甚至他的指间还燃着一根烟。
陈锋朝他礼貌的点了一下头。
他捻掉烟。
两个男人算是招呼过,擦肩而过。
屋内的她,还坐在床上,迷糊着一张小脸。她根本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早就过来。
他一身的烟味,想要说服他只是刚到,很难。
只是记忆里,他真的很少很少抽烟,偶尔见到别人递烟,他也总是礼貌的笑着拒绝。
这三天里,她不是第一天见到他抽烟。
看来,离婚以后,他们真的已经越来越不了解对方。
揪着被单的小手,紧了一下。
他静默的望着她。
突然,被她手腕里的一些白色痕迹吸引住目光。
“手怎么了?什么时候受过伤?“他跨步上前。
她迷茫的神情闪过一丝慌乱,急忙抓过床头柜上的镯子,快速带上,遮住手腕上那些曾经痴傻过的痕迹。
”不用你管。”非常冷漠,冷漠到他瞬间黯淡。
他低下头,不再多言,帮她收拾房间。
意外的,他发现了一点端倪。
地上,铺着尚未卷起,一米宽左右的凉席。
凉席上整齐叠着被子和枕头。
那个男人昨天晚上是打地铺?!
他愕然,明眸渐渐眯起,锐利的开始观察到,她的床单虽然绉绉,但是并不凌乱,她的枕头刚好放在床中央,并不像与人分享过。
那个男人可能并没有上过床。
他查过资料,女人引产恶露会维持20天左右,但是昨天下午,她已经开始用护垫。
一个男人并不知道她引产,怎么会不在夜晚求欢?
而且,即使没有发生什么,她的床很小,如果他们够亲密,是绝对不会分开睡。
他们的关系不够好?……
他的眼神,疑惑了几分。
现在任何臆测有什么意义?人生这条路上,他只能照顾到她做完月子……
“今天想吃什么早餐?”他温和的询问。锁上了心房,就不会疼痛,不会象站在屋外一样受尽煎熬。
她起床,刷牙,一如既往的漠视他。
但是,今天有所不同,洗手间里出来的她,神清气爽的换上了外出服。
“你要去哪里?”他惊愕的问。
她现在的身子,怎么可以出去吹风。
她利落的拿好皮包,回身,堆起一张笑脸,“梁律师,你可以回家了,我们就玩到这里吧!GOODBYE!”
曾经付出过的爱情,真的那么容易云淡风轻?如果可以,她就不会再听到他那么快再婚以后,有那么大的不甘!于是,这种不甘心变成了一种小心眼的报复性发泄,只是“男阿姆”太逆来顺受,让她的报复没有一点成就感,再大的怨气也无处发泄而已!既然如此,她还有她的人生要走,一个不甘一个报复已经陪他浪费三天时间,已经是极限。
离了婚的女人,一切经济都靠自己,所以,她不会再在无谓的人和事之间在浪费时间,恢复元气,种整旗鼓,重新投入火热的战场,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见她准备出门,他扯住她的手腕,微微有点恼怒,“安子茗!别胡闹了!你引产 才不过一周时间,难道真的要见到自己身体垮掉才甘心?!”这段时间,他第一次发脾气,因为她的不爱惜自己。
从他的大掌里挣脱出来,“梁律师,我想你可能误会了!对于引产事件,你需要重新花时间去调查!你被人戏弄了!”她露出白亮,可爱的小虎牙,“你想冒认孩子他爹,还得问可可乐意不乐意往自己身上泼污水!”这样的解释够白了吧?
很抱歉,他被戏弄了!
他怔住了,这和可可有什么关系?
她看了一下手表,再不走的话,上班可能会迟到了。
毫不犹豫的推开他,她风风火火的奔下楼。
“你锁门!钥匙可以扔了,反正我会找人换门锁。”一边跑,她背对着他,摆摆手。
玩他三天已经足够,如果他还想再玩,恕不奉陪。
他回过神来,急忙追了出去。
“不许跑,外面风大!你把话说清楚!”
前面的她,收住了脚步,他追上了她。
楼下,有一辆进口的轿车。
认出了车牌,他整个人僵凝。
后排的车门打开了,一双穿着高跟鞋的美腿,垮了出来。
“你果然在这!”姜瑜心的表情冷若冰霜。
他沉默了。
安子茗发笑,这个女人是来抓奸的?呵呵,笑死人了!
“今天得做产检,我告诉过你。”姜瑜心的声音很冷。
她的笑容冻结,整个人都愣住了。
产检……
这个女人,有了他的BB?
这么快就有了……
她整个人忍不住冷颤。
“我记着,上午十点。”他面无表情的回答。局面,很尴尬,很尴尬。
他根本无法面对茗茗对他投射的茫然神情。
“那你怎么解释,为什么你在这里?”姜瑜心的声音,骤然咄咄逼人。
“前几天我就和你说过,我们得平静谈谈,你一直在避开我。”很多事情,他想好好谈谈,但是姜瑜心根本不愿意沟通。
“你想和我谈什么?你的前妻引产了,你必须得照顾她?你希望婚期延后?”这些,他不用找她谈,她已经都知晓。
还有他们的感情问题……
他平静的面对姜瑜心一步一步的逼近。
意外的,姜瑜心冷眼怒视他以后,一个转身。
“啪”的一声,在他来不及反应间,一个巴掌趾高气扬的扬起,重重的打向了正准备离开的安子茗的粉颊。
他大惊。
“贱女人!你只会利用他的同情心这一招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引产的明明是你的朋友,凑巧用了你的身份证,你就用这招博同情,想夺回他?”一叠白纸毫不客气的砸向她的脸,全部是调查资料。
姜瑜心已经把一切查的清清楚楚。


引产的明明是你的朋友,凑巧用了你的身份证……
那个引掉的健康女婴,是你的亲生女儿!……


他怔然,根本回不了神。
安子茗抚向自己已经红肿了一片的脸颊,这女人真毒!她的眸底越来越汉。
凭什么,她得忍受这一切?
“啪”的一声,她反手一个巴掌打掉了这个女人的得意!这个巴掌是她重重回敬那个女人!
“贱女人,是说你自己吧?!”
是她,用那么贱,那么不光彩的方法直接逼使她和梁梓析离婚!
是她,当时逼得她差点崩溃!
她安子茗为什么要做任人打骂的白痴?!
脾气好,不代表被欺负了都不吭声,不代表可以受欺凌!
姜瑜心发抖,简直无法置信,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人掴过巴掌。
因为中心无法平衡,穿着高跟鞋的她,差点摔倒。
回过神来的梁梓析上前,稳住她。
“梁梓析,我命令你,帮我打那个女人!”第一次这么受辱,姜瑜心快要抓狂了。
安子茗冷笑一声。
来吧,如果他愿意当女王身边的一条狗,只要他敢动她一根汗毛,她安子茗绝对踹到他断子绝孙!
他沉默。
现在的局面,他谁也无法帮。
一个是他爱的女人,一个是身体里已经孕育他的骨肉的女人。
“够了,走吧!”他准备将姜瑜心带离现场。
但是,姜瑜心气愤的重重推开他,走到司机面前,开皮包,一大叠的钱砸到司机身上,傲慢的对司机说,“给我重重打那个女人!打得越狠,我重重有赏!”司机的脸色顿时悻然。
而他已经完全铁青。
“快啊!”她冷声怒斥司机,“不想要工作了吗?”
司机惶惶不安的下了车,怏怏的走到安子茗面前,“对不起,小姐我……”一家几口人都靠他养活,为了这份工作,他必须动手伤人。
安子茗的唇角冷撇。
有钱,真TM是好事!买凶杀人,也不意外!
恭喜,她的前夫攀上“公主”,今后更是有儿有女,飞黄腾达!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眶微微发红。
心口,好像有一把利刃,一寸一寸凌迟着她,慢慢捅进她的心窝。
她闭上眼睛不躲不闪!
疼痛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贱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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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她默默退开,心房突然通体舒畅了……


大掌挥了下来,两只铁掌同时抓住对方的手腕。
司机一愣,从来没见过一向温和的梁律师神情冷成这样。
好像为了保护某样非常珍贵的东西,神情冷到能砍人一刀一样。
突然,其中一只铁掌发狠的一紧。
“哎……”司机痛声哀嚎。
“臭丫头,你不够哥们!被人欺负也不找兄弟!”从天而降,轻轻松松,潇洒不羁的调侃,目光中的冷光却能射死人。
是王春道。
梁梓析的手掌被王春道霸道、满怀敌意的推开。
他没有生气,反而第一次对王春道有点感激。
王春道掌心更加用力,司机已经求饶声一片。他尽显土霸主本色,紧接着蛮横一推,还在痛嚎的司机摔了个四面朝天。
梁梓析冷眼旁观,他明白任何人讨生活都不容易,但是伤害她的人,他也不会心软。
他的目光,转向了姜瑜心,很寒很寒。


而对于任何人,姜瑜心的表情里,依然找不到半死的愧疚。
王春道潇洒的拍拍掌。
“昨天晚上我老头子收到了请帖,我还以为新郎同名同姓而已!哪知道一打听才知道,丫头你居然憋屈了这么久也不告诉我!”气死他了,朋友是当假的吗?!
感动的泪光在闪烁,有哥们的生活太幸福了!她躲到王春道身边,自动忽略梁梓析也出面保护她的事实。
“先揍负心郎还是先揍这个狐狸精?”王春道的拳头关节“咯咯”作响,不客气的指了下眼前全然僵硬的男女,“甭跟哥们客气,即使哥们从来不打女人,但是为了你,可以破例!”
“那个女人你讨厌她左边脸还是右边脸?喜欢左勾拳先上还是右勾拳?”
他嘻嘻哈哈,但是没有人怀疑他会动真格。
抱住王春道的胳膊,“算了啦!”她感动的差点流眼泪。
就知道他会这样,她才不告诉他!
有钱人都有非常恐怖的势力,她不希望朋友因为她惹上麻烦。
“你个笨蛋!什么都算,什么都不计较!才会结婚了以后被那个男人吃得死死的,然后让狐狸精爬到你头上拉屎!”真是怒其不争!
他马上调查,才知道这她居然三个月前就离婚了!而且输得这么惨,不活了!简直连他这兄弟的脸都丢尽了!
知道侦探连夜调查后的结果,一向睡到自然醒的他,踢飞怀里的肉感美女,一大早就马不停蹄的赶来,居然见到这么让人爆血管的一幕。
现在是怎么了?那女人就许自己做小三坏人姻缘,不许他哥们与前夫搞暧昧?!
王春道雄赳赳的走向那个恶心狐狸精,准备将笨丫头讨回公道。
姜女王凌然扬高下巴,见惯了场面的她,非常镇定,“飘帛服饰的王家少爷?”
王春道的双眸微眯,这女人眼识很不错,连不怎么在商界混的他也认识?看来和他家老头子有点交情!
妈的,怪不得笨丫头斗不过这女人,这女人捏蛇捏准七寸!
“你不知道,我是你们王家巴结的上宾?”姜女王冷哼,这能喝会玩的败家子可是出了名的怕老爸。
“那又怎样?”王春道环胸,老头子虽然宠他,但现实得很,如果他折了老头子的财路,一暴躁就会
被家法伺候,一念及老头子一抓狂的狠劲,他就头皮发麻。
“我们MYTH集团,一年给你们多少的生意量?甚至上一次服装发布会,也是我们MYTH集团照顾你们,在你们董事长再三拜访下,才给你们广告援助!”一个只有上前员工的中型私企企业小开,居然敢跟她斗?!是想立马破产吗?!
“王春道,别!”安子茗死命的抱着他的胳膊。
官高一级能压死人,姜女王的“钱”力绝对能逼得普通人跳楼。
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这么现实。
梁梓析的眉头越蹙越深。
王春道简直想抓狂了!他真想找道上的兄弟先奸后杀这个嚣张的女人!
他冷笑,“有什么关系?我是独生子,老头子的产业不留给我留给谁?我要败光,我要和你这女人赌这口鸟气,能怎样?!”
姜女王寒光迸射。
“不要,王春道!”茗茗一直摇头。
王春道压低声音,“笨蛋,这个女人只是虚张声势,我收到消息,有人恶意大局肆意收购MYTH集团!她现在自身难保,可能会变成丧家犬,她不一定有能力去收购老头子的公司!”
她转过脸看着姜女王,对方依然傲慢到只等他们投降。
既然,王春道说“不",那她也绝不示弱。
”姜瑜心,不是要去做产检吗?我们可以走了!“梁梓析出面制止了这一触即发的汹涌氛围。
他也不希望王春道出事。
他主动打开后座的门,把傲慢的姜瑜心扯了进来。
司机滚爬了过来。
”我来开车。“他接过钥匙,不看任何人一眼,开车准备驰离。
突然,安子茗上前,展臂挡住车。
“梁梓析!我有话要说!”一字一顿,她说着,“就算只是陌生人,我也会提醒你,请你结婚前,看清楚,你要娶得是什么样的女人!”
王春道鼓掌为她的勇气助威。
姜瑜心的手指紧缩了一下,刚刚的调查资料,那个引产的女人居然刚好是那晚的委托人……
突然,一股恐惧笼罩她。
他想开车窗,中央遥控却被姜瑜心死死按住。
“梁梓析,马上开车!马上送我去医院!”姜瑜心叫嚣。
他的衬衣被姜瑜心有点激动的拉扯着,茗茗挡在车的前面,轿车的油门他不能也不想踩下。
“梁梓析,你是个失败的男人!因为你的心是盲的是瞎的!曾经,我很爱你,那些夜晚,丈夫陪伴在另一个女人身旁,流尽所有眼泪,我也愿意笑着等你回头,等你发现,我有多难受。但是,你没有,你的所有目光都被‘爱情’吸引,我骗自己,你只是一时迷茫,但是,真的是这样吗?你看不到我的眼泪,你看不到我的伤痕累累,是因为你的心盲了,眼睛也瞎了!这样的你,怎么能不让我心灰意冷?去美国的时候,你没有一个电话,这就是你对婚姻的诚意?我知道,我们的婚姻根本没有办法在维持下去!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责任’,任何人的‘愧疚感’!既然是这样的答案,无论怎样,我们都是会走上离婚这一条路。但是你知道吗?我们的婚姻原本不应该是这样充满仇恨的结束!提出离婚前一夜,我收到一个电话,电话里的声音是你,你和那个女人欢爱的声音……现在的我,已经早就不纠结你和那个女人当时有没有出轨,因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你呢!你的女神,真的像你想象的一样善良?”她不要再憋屈了!她要把那个女人的真面目撕开!无论结果如何!
现在说这些,并不是因为不甘,而是因为,她一直欠自己的婚姻一个交代。
玻璃车窗紧闭,姜瑜心又一直拉扯着他,让他开车,他并不太听得清楚她在说什么。
但是因为她说得很大声,曾经我很爱你,愧疚感,电话……一些断续、简单的字眼,他听得到。
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她默默退开,该说的终于说出口,信访突然通体舒畅了。
“梁梓析,你还不走?十点快到了!”姜瑜心不悦的再次催促。
他低眸,总觉得在错过很重要的东西。
有一股强烈想不顾一切的冲动。
想走到她面前,恳求她在给他一次机会。
他的手冲动的搁在了车门的把手上。
姜瑜心的心房一阵紧缩,冰冷的话语随之说出:
“梁梓析,请你谨记,你将是一名父亲!”
他僵住。
“我可能动了胎气,肚子有点不舒服,请马上去医院!”姜瑜心靠向冰冷的后座。
他低眸。
人真的不能走错一步……步步皆错,不由心声。
深呼吸一口气,踩下油门,他怔怔的望着道视镜里一点一点渐远的人影。
有一个新生命,他必须得负责。
不许后悔,不许后悔……
心房,一寸一寸被人推入刀子一般的刺痛。
望着远去的轿车,与她的人生越来越远。
她微张着小嘴,摸着自己的胸口。
再奇怪的摸摸。
“王春道,不同了!居然不痛了!”她激动地大喊。
突然,觉得自己放下了。真真正正的放下了,不再需要用酒精来糟蹋自己,来麻醉自己才能实现的不痛。
这三个月里,她寄情事业,拼了命一样不爱惜自己,就因为胸口常常还在隐痛。
“哇!”她开心的大叫。
不憋屈了!
“你在开心什么?”像个神经病一样。
“我活了!我又活了!”她抱住哥们又蹦又跳,“我安子茗又活了!”
她的快乐感染了王春道,“傻帽啊你!”他笑骂。
“我们去找乐子,快!”她眯着眼睛,又恢复蹦蹦跳跳的自己。
突然,感觉好像一场梦一样。
她终于醒了。
王春道贼眼一眯,“对,找乐子!”
一把抓过她,凑近她耳边一阵耳语,“还记得小时候那个胖子欺负你,我怎么整他的嘛?……我们现在也去……”
她嘴巴被吓得微张,呆呆的看着王春道,“你好缺德……”
“我他妈刚才居然忘记揍他了!不去帮你报这个仇,老子怎么甘心!”懊恼死了。
“这样很没品耶……”她在挣扎。
“走啦!笨蛋!去出出气!”他一把扯过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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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九级宝宝 |

第十七章

二十几年不曾来电过,现在是被雷劈到了吗?


陪姜瑜心去做完产检,胎儿一切安好。
只是他的心情沉重,一次又一次怀疑,自己的决定真的是对的?没有爱,没有和谐的环境长大的孩子,真的会幸福吗?
他和姜瑜心的孩子……今天的这一幕,深深的刻在他的心房。他和姜瑜心怎么可能会适合?如果将来孩子的个性象她,认为钱大过于天,该怎么办?他是农村里走出来的孩子,同样明白生活现实,任何的努力都靠自己的双手,但是绝不会象姜瑜心明白的那么“深刻”。
她当场砸钱买“凶”的一举,让他连对她记忆里唯一的一丝好感也没有了。
那个嘴巴强倔,却会对流浪狗也会有爱心的小女孩,早就在现实中蜕变了吧。
他对未来,很迷茫,找不到方向,看不清如何的选择才是对与错。
到了停车场,他被眼前的情景整个雷住。
惊呆了。
他的轿车刮的面目全非,一地的碎片,所有的车窗都被敲碎了,四个轮都扁趴趴了下来,就连引擎盖也被撬开了,里面线路全被剪断,发动机整个端在了地面上。
谁和他有那么大的仇怨?他的奥迪A8算是毁了……
“梁先生,需要报警吗?”大厦管理处的管理员流着淋漓冷汗问,“停车场有监控,歹徒的一举一动都会录下来!”
“当场报警……”他果断的点头。
管理员急忙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等等!”突然,念头一闪,“先去监控室看一下影带!”
不会是她吧……
他的怀疑得到了证实,黑白的影带上,王春道豪气冲天的将木棍递给她。
她磨磨蹭蹭。
被王春道推了一大把,王春道的神情好像
在对她骂骂咧咧什么,气的直用指尖一下又一下点她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第一下敲向车玻璃的时候,她的胆子小的就像小白兔一样,王春道看不下去,按着她的手,用力一甩,整个动作优美到两个人在练习打棒球一样。
他的玻璃……
她抿着唇,居然露出小孩子恶作剧般兴奋的笑容。
不知道王春道鼓舞了她什么,第二次下手时,她只是眉毛颤动了一下,已经不像第一次那般恐怕。
第三次,第四次……两个人就像贪玩的小孩,将他的车又刮又砸的面目全非。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
屏幕里的她,砸累了,坐着喘气,王春道又去拉她。
两个人又开动……
他们一个吹口哨助威,一个掩着唇没心没肺的大笑,玩的不亦乐乎。
“梁先生,是您的妻子……”管理员认出了屏幕里的人,忐忑不安的文,“还需要报警吗?”据三八妇女团碎嘴,梁先生好像很长的时间都独来独往了,似离婚,恢复单身了。
“不用了。”他摇了一下头,发现自己在失笑。
一直发闷的胸口,因为她的笑容突然纾解了,很久没见过她这样真心的开怀笑容了。
屏幕里的两个人出现了恐慌,果然一个管理员样子的人冲了出来,他们手拉着手,捡起棒球棒,顽皮的逃奔。
他轻笑,摇了一下头,“麻烦你,这是我的家务事。请把这碟录像交还给我,可以吗?”她和王春道的行为已经构成损坏他人财产罪,为了保护她,他必须毁掉这卷带子。
“好好好!当然可以!”管理员忙不迭的点头,为了事件的圆满解决,暗自舒了口气。
他正想关上屏幕,退出带子。
哪知道,突然,王春道对着镜头转身。
拉扯住了她。
唇,压了下来。
她整个人呆住了,被惊吓的甚至忘记推开他。
屏幕前的他,头脑,也开始一片空白。
“安子茗,嫁给我!”那天,冲动下,王春道居然向她求了婚。
一说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
然后,王春道突然又兴奋的脑袋像被雷劈过了一样:
“对!嫁给我!我怎么没想到呢!你嫁给那个男人时,我那么沮丧,现在大好机会摆在我面前,我怎么能不珍惜呢?!”
大好机会……
王春道开始追她,大张旗鼓,吓得她心脏几乎闭瑟。
连续三天,日日999朵粉红玫瑰,甚至演变到第四日,公司对面的大厦上方居然多了一个巨大的广告牌,上面写着“哥们,请你嫁给我!”
刚开始,大家还以为是某位“同志”大破世俗的求婚之词,后来多方打听才知道……简直能令人捧腹喷笑。
办公室里闹翻了天一样轰然一片,她变成了整栋大厦的新闻人物,平时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同事见到她,都大笑着唱,“你的眼泪惊天动地神经兮兮……啊啊在我怀里亲亲baby甜甜蜜蜜……明天我要嫁给你啦!”
没有甜甜蜜蜜,她只觉得快抓狂。
不仅得面对梁梓析很复杂,深沉的眼神,她还得倒霉的面对何狐狸吃人一样的目光
听何狐狸说,王春道的所有“肉性”女友都接到了他告别江湖,说BYE的分手电话。
何狐狸说她够毒够本事,不仅能虏获情场浪子,就连梁梓析的处境也被她搞得狼狈不堪。
自从那一日以后,梁梓析的身边一直跟着一名保镖,明着保护他的安全,实则,任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梁梓析只要和任何一名异性多靠近一步,无论是否公事,这名保镖如影如随。
很可笑,梁梓析还尚未再婚,在那个女人的强权下已经没有任何身心自由。
现在的她,已经能吧梁梓析的处境当成一场可笑的电视剧来看,何况,她现在有自己的烦恼!
问她,被王春道吻得感觉如何?
她回去刷了足足不下十次的牙,一想到当时王春道还准备把他的舌头伸进来,她足足好几天对着食物没有一点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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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级宝宝 |

..

真是疯了!


二十几年不曾来电过,现在是被雷劈到了吗?


王春道再一次热络的约她晚餐。


她不闪不躲,光明正大的赴约。


“丫头,考虑好了吗?”王春道一见面就问。


“你的父母亲能同意吗?”不想失去这个哥们,她只好晓以大义。


“他们可喜欢你了!以前读书的时候,我妈就常对我说,茗茗很不错,娶她做儿媳妇,她欢喜的很!”王春道笑嘻嘻。提过向我求婚的事吧?”他的个性她了解得很,憋不住任何秘密,笑的这么灿烂,肯定有鬼。


笑容僵了一秒,随即恢复正常,“提过啊,他们万分欢喜,还准备给我买婚房,婚后我们可以搬出去住!”


“你妈肯定一直在哭,让你马上去相亲,你爸已经准备把你扫地出门吧。”她不想再和他打马虎眼。


王春道的眼睛,心虚的闪烁了一下。


叹口气,“我接过你妈的来电,她说很抱歉,她也喜欢我,也真心的曾经很希望我能成为她的儿媳妇,但是,前提是,我还没有接过婚。”


离婚前,她就想过,可能以后有一日得到这样尴尬的局面,只是没想到对象是一向很喜欢她的王妈妈。


“茗茗,得,别傻了!现在结婚一事上,有哪几个父母拗得过子女?只要自己坚持住,父母永远是妥协的一方!”他早就想好了,大不了苦个几年,他是独生子,以中国人的传统,到头来,还是得父母反过来求他们回去!


“我知道哥们你不好生‘蛋’,这点我也想过了,到时候我们去外头捡个长得像你我的小‘蛋’回来,骗骗长辈,包准他们乐的笑掉大牙!”茗茗结婚三年都没有怀上,虽然他对自己那方面的能力一向很有信心,不过后路还总是要想好的。


他可是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那么用心呢!


一想到结婚,他越想越兴奋,越来越觉得自己一点错也没有。


反观,安子茗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怎么越听越象在过家家酒一样?人生,能这么容易吗?


“王春道,我们要是结婚,你能保证你绝对忠诚,不在外拈花惹草吗?”


一句话,击中要害,王春道僵成化石。


“这……咱这么多年的哥们了,你得相信我的人格……我会改过自新……”笑的好牵强,未来的事,谁敢保证?真的无法啊!


“我就是太了解你的‘人格’了,才没办法相信!”她掩唇笑。这家伙……


“老实说,丈夫出轨这样的事再来一回,我真的会崩溃,我会非常怀疑,我做女人是不是失败透了,才会让一个有一个男人一而再的背叛我,因为这样的自我否定,会让我丧失对人生的热爱,我肯定会得忧郁症,甚至想自杀!”她故意说的很严重。


王春道一副完全被吓到的样子。


“如果失恋了,我还会在想,至少我身边还有哥们,还有很多可爱的人,但是,如果我们做了夫妻,才没甜蜜多久,你就因为耐不住寂寞……”她好‘为难’的看着他,“我不仅没有了丈夫,连哥们也同时没有了,我怎么支撑的下去?……”


王春道的眉头在抽搐,怎么会越听越恐怖。


他都甚至开始联想一向乐观的她,因为他出轨,在江边踱来踱去,企图跳江的一幕。


他真的能控制好自己的下半身?真的能做到模特投怀送抱也不举?


“得!行!别再说下去了!”王春道沮丧的摸了一下俊脸,“这婚当我没求过!咱就永远的哥们得了!”


刚装完可怜的她,简直想爆笑。


“你这没良心的家伙,害的我差点被几个女友扁死……我早上还去买戒指,遇见老同学,得意的跟对方说,咱要结婚了!”越说越沮丧,好多屁股要擦……


她笑的差点趴下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抹干笑的飚出的眼泪,她终于正经的说,“王春道,你别担心我!我活的好,吃得好,睡得安!将来,我也不会对婚姻有恐惧症,有适合的男人我还是会放心去爱。”


他正视她,好像不太相信她的恢复能力会这么好。


“得,别这么看我!你哥们我还不至于对人性那么失望,也不想孤独终老


“王春道,你的家里人……”她笑的没心没肺,最难过最艰辛的日子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她,只会活的更好。


对男人保留一点点,爱自己再多一点点。


 


楼价寸土如金的办公楼,MYTH集团二百来平方董事长办公室内,只听到女人象小兽一样压抑的怒吼声。


“江承宇,你想怎么样?”姜瑜心拿着电话筒,一字一句都从牙齿里迸出。


她的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整片绿色为主调的页面显示,今天又是连续第三个跌停板。


这是她第三次向证监会以债务问题,申请停牌一天,而这一次,居然只批准停牌一小时。


MYTH集团是一家股票流通量非常高的集团公司,在这样下去,根本无法支撑。


她挺直的背脊都是冷汗。


她是独生女,从小在温室里长大,本就没有太大的经商天分,何况前段时间的金融危机,让MYTH集团人前华丽,人后摇摇欲坠。父亲的心脏不好,母亲一名弱女子早已经筋疲力尽,二老都退居了二线。


她走马上任,就吵了好几位喜欢倚老卖老的经理人,新任人马,全部是她招兵买马重金挖过来的人才。


只是,时间太短!


内务根本还没有调整好,人才们从一个新的领域根本还没有时间“闪光”,黑衣骑士已经开始准备大肆进攻。


股民们的疯狂抛售,董事们好几名股东又以不信任她的能力为由,强制要求退股。


她焦头烂额,偏偏,这个节骨眼她又怀孕了!


她一直在考虑,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毕竟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所以没有决定前,她并没有告诉任何人!是梁梓析冷淡的态度把她逼急了,才……


这名幕后的黑衣骑士是谁,她不用猜,也已经知道。


这场婚姻里,除了结局,她从来就不是赢家。


她斗不过他,一向江承宇想碾死她,易如反掌。


“我好像早就说过,我最讨厌别人将脑筋动到恩恩身上。”可能是刚起床,江承宇的声音听起来懒懒散散。


“怎么样你才肯和解?需要我磕头向你‘宠物’道歉吗?”姜瑜心厉声质问。


她快发疯了!


她的傲慢,永远在江承宇面前抬不起头来。


江承宇是她的人生里,最大的挫折。


因为,她根本无法接受,她在江承宇的掌心也不过只是一个玩物这样的事实。


但是,骨气有用吗?


公司的情况,实在太危险了!她不能看着MYTH集团在她手里易主,更不能看着MYTH集团四分五裂!如果他需要的事道歉,那么,她给!


宠物?


江承宇的霸眸点点眯起,熟知他的人,都知道,这将是暴风雨快要来临的临兆。


他阴鸷的露出一口白牙,狂傲的说,“行!我明人不说暗话,我江承宇送给恩恩的礼物,绝不退回,即使这个礼物我家恩恩不喜欢,我也不喜欢被人霸占,玷污。”


姜瑜心的一张脸顿时煞白。


礼物……他曾经说过,江承宇送给唐恩的礼物,就是她的子宫……


当时怀上这个孩子的时候,她就有不详的预感,江承宇一直是个疯子……


“想要公司还是想要肚子里的野种,你自己选一个。”江承宇丝毫不理会姜瑜心,不客气的挂断了电话。


姜瑜心拿着话筒,迟迟无法挂下。


一直发颤。


全身冰冷到如置冰库。


……


宠物……宠物……


江承宇一边起床扣着衬衣的纽扣,一边咬牙切齿。


越想越恼火。


这个不自量力的女人居然敢这么侮辱唐恩,本来还想着发发善心,随便搞垮她的公司就算了!


扣上手表,他蹙眉费心回想:“奇怪,我准备送给那名律师的结婚礼物放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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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九级宝宝 |

第十八章

谈起少年时单纯的暗恋,只觉得很美好,居然一点也不害臊。


今天周六休息,她一睡就睡到中午,整个人迷迷糊糊。
手机,一直在想。
她将自己我在被窝里更深处,用枕头捂住耳朵,可是铃声一直不懈的与她比着耐心。
实在被骚扰到受不了了,她迷迷糊糊的接起手机,手机那头对方一听到她声音不对劲,就火了,传来非常洪亮的声音,“臭丫头,太阳都晒到屁股了,你还在睡?你老公都不管你吗?”
“你谁啊!我哪有老公!”还没睡醒的她,抓狂的呻吟。
“死丫头,你睡出病来啦,连老妈的声音都认不住来!让梁梓析来接电话,怎么调教的老婆,宠成这样!”电话那头的人,比她更抓狂。
听到这恐怖的魔音,她被吓醒了。
梁梓析?怎么调教的老婆?老妈好像和她的时代脱节了一样!都是她的错……
深呼吸一口气,声音骤然恢复清明,“妈,我有事和你说,听完以后你冷静点,别打我!”该交代的还得交代,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如果老妈抓狂的话,她一定在未来两三月把自己躲得好好的,不让老妈的魔爪抓到,“这事,说来话长……”她得找个不会被打死的说法,婉转的告诉老妈她离婚了。
哪知道老妈没有半点兴趣,“晚上见面再聊啦!晚上凯悦大酒店,你奶奶过大寿,妈定了一个豪华包厢,把梁梓析也叫了过来,一家人和亲戚们吃个饭。”
“哦。”她不孝顺,最近太多事情纷扰,没老妈提醒,差点都忘记了这件大事。“梁梓析不会过去。”她急忙声明。
见面再聊?那么多亲戚,七嘴八舌,她哪敢说!还是下次找个机会上老妈家,自己找揍吧。
“没事,家庭聚餐而已,他这么忙,别耽误他正经事了!”老妈一向对女婿工作辛苦很体谅。
“我给奶奶买什么呢?买张按摩椅好不好?”虽然按摩椅好贵,但是自己省点不要紧,花在奶奶身上,她可一点也不心疼。
“不用了!早上你奶奶打电话过来,说你锋表哥送了张按摩椅给她做大寿礼物啊!”
“锋表哥……”她发怔,好久远好久远的名字了。
“对啊,他回来都好几个月了!这孩子不知道为什么,不在澳洲发展,反而跑回国内了!但是在外国待过就是不同,很懂规矩,非常有礼貌,二十来年没见了,刚回国那会儿,还是每户亲戚家都一一拜访过了呢。”
拜托!这和待不待外国有什么关系,记忆里的锋表哥一向对长辈就非常有礼貌。
只是,回来好几个月了?“你都没提……”她无心争辩,大脑逐渐放空,反应不过来了。
“我没提吗?哈哈,那我肯定忘记了!”老妈是出了名的健忘。
“他现在长什么样子?有多高?”一颗心,突然跳得好快。
因为记忆力的人,有点紧张。
“长得比电影明星还好看呢!个子也很高哦!晚上他也会过来,你们叙叙旧,认识一下!”
……
下午,她在选购送给奶奶的礼物时,还在发证。
二十年没见了,现在居然……能不紧张吗?
因为要帮忙,五点半不到,在妈妈的催促下,她提早去了酒店。
……
说不紧张,可能吗?
晚上六点,陈锋准时到达酒店门口。
为了不这么尴尬见面,下午,打电话本来想约她一起过来,他还没说完,她已经回绝,说今晚有重要的聚会。
他泊好车,提着生日蛋糕,打开车门。
没想到,一不小心,“哎呀”一声吃痛的闷吟,因为他的闪失,车门重重碰到了一位打扮非常酷炫的女人胳膊上。


“对不起,真是不好意思。”他急忙向对方道歉。
“碰到我们大姐大,说句不好意思就想走吗?”女人捂着手臂还没开口,后面几位太妹打扮的少女们到嚣张的叫嚣了。
他蹙了一下眉头,他在中国的时间并不长,还没经历过这种情况。
女人一个手势,非常威严的制止了太妹们不礼貌的举动。
她感兴趣的眼神一直盯着他。
女人三十岁上下,妆容相当酷冷,皮肤有点黝黑,长得并不漂亮,眉宇间有股狠劲。
女人这样的目光,其实他很熟,在澳大利亚很多外国女人对他做出一夜情邀请时,都是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他有点浑身不自在。
“请问这位小姐,您有受伤吗?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吗?”他礼貌的询问。
女人只是紧紧盯着他的俊容,露出笑容,“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
他的头皮一阵发麻。
“小姐,我陪你去医院检查好了。”这个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他只想把该付的检查费,医药费一次性付清,他不想惹上任何“桃花”。
“我今天没空检查,明天检查了以后,如果手臂有受伤的话,我会向你索要医药费。”女人神情自若。
对方的话无懈可击,他只好掏出自己的名片,礼貌的递给对方。
“陈……锋……”念着他的名字,女人若有所思。
在女人越来越赤裸裸的眼神下,他急忙礼貌的告辞。
女人站在原地,一直久久若有所思的望着他的背影,一位年纪稍长的手下急忙讨好问,“小美姐,你是不是看上了刚才那个男的?”
她不置可否 。
“我们去把他弄过来!凭大姐大的势力,那个小白脸不会屈服!”太妹们纷纷积极的想要献功。谁不知道小美姐是出了名的好男色,通常小美姐看上的男人为钱为利没有一个逃得出他的手掌,直到她玩腻为止。
“不用了!”女人冷着脸的拒绝,手上的名片从指间却上下划动轻浮的玩转,“先去帮我查一下,他是不是从曙光孤儿院里出来的!”
……



街灯下,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她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想发笑。
居然是他!
这个世界,是不是太小?
“说!你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就是小茗?”突然,她停住了脚步,眯着眼睛,指着他俊美挺直的鼻梁逼供。
刚才他在酒席里见到她时的表情,只有尴尬没有惊讶。
“我一直知道你就是小茗啊。”他微笑着承认,冷汗却在背脊滴滴闹出圆点。
希望她不要太小气。很怕很怕,她生气。


这样的情绪已经担忧了一个晚上。
“说!你是不是在故意整我!”她想掐他脖子。
他居然知道她所有糗事!不光是小时候,就连这次婚姻失败,也……
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后,突然觉得两个人更加亲密。
怪不得,无论他任何时候陪在她身边,她都有一种很心安的感觉。
从起初的愕然,到恍然大悟。在酒席上,她不停的对望他,一次又一次暗骂自己真的是笨到家了。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应该认出他的。
二十年分离的隔阂,突然不见了。
刚才两个人在酒席上,还被奶奶取笑,是真正的青梅竹马。
“我已经暗示好几次了,是你自己太迟钝!”他取笑她,故意让她误会他不是因为太过紧张,没有勇气相认。
一家人在一起,喜欢思旧的老人家们开始滔滔不绝的提起过去,当然不免提到,他走的那一年,她有多生气,有多暴躁,常常无缘无故发脾气,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里痛苦。
听着听着,连他自己都觉得罪孽深重,当年的自己怎么那么幼稚,执意当一个肩膀却要离开她?
“姨妈说你十年前到过澳大利亚?”他怎么不知道?
“是哦!当时幼稚到要命,班上的同学都有男朋友了,我也好想谈恋爱!就想着去跟你表白,问问你要不要当我男朋友看看!然后死打烂缠,千里迢迢的跟着老妈跑到澳洲,哪里知道刚巧你带着女朋友去新西兰度蜜月咯!”她捂胸做出万箭穿心的调皮表情。
感悟,老了,谈起少年时单纯的恋爱,只觉得很美好,居然一点也不害臊。
他愕然。
她单脚围着他,跳着他的影子在玩,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后来被打击到回国以后,胡乱答应了一个男生的交往。”现在想想,那个男生好倒霉,不仅能忍受她那段时间心情很差的刁蛮,还在想玩亲亲时,被她一紧张,揍了一拳。
“再后来?”他的心脏紧缩。
她嗤嗤笑开了,“老妈赔了一笔医药费,警告我如果再敢早恋害她破财的话,打断我的狗腿。”真正的再后来,就是梁梓析了。
她的人生,她的恋爱,怎么像一本漫画书一样好笑?!
他沉默了一下,在她单脚下一个跳跃时,抓住了她,“没有女朋友!当时小薇对我有好感,不肯放弃一直往家里跑,所以爸妈误会了。”
她眨眼,怔怔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解释。
“新西兰的旅游,是学校社团组织的,我是骨干,必须参加,没有特别的意义!但是如果知道你要来,我一定不会去!”他真的没想到,他们之间会存在那么大的误会。
他的手心,紧张的冒出了冷汗。
“所以,十年后,换我问你,要不要和我交往看看?”鼓起勇气,他终于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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